陽春三月,柳綠桃紅。
這一日,天空中堆滿了層層疊疊的陰雲,天色有些灰蒙蒙的。
習習微風仍然挾帶着寒意。
風一吹,點點雪白的柳絮從半敞的窗口飄入屋内,灑了一地,如雪似霜。
周圍除了風聲,再無聲息。
“啪!”
一聲突如其來的碎瓷聲打破了屋内的這片沉寂。
“崔姨娘恕罪,都怪奴婢不小心!”青衣丫鬟花容失色地屈膝福身,趕緊認了錯。
光滑如鑒的地面上散落着四分五裂的碎瓷片,和着一灘黃褐色的湯藥,一片狼藉。
身穿一件柳黃色妝花褙子的崔姨娘面色平靜,輕輕地合上了香爐的蓋子,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一種婉約恬靜的氣息,淡雅如蘭。
那尊三足麒麟紋紫銅香爐靜靜地吐着青煙,袅袅散開,若有若無地彌漫在屋内。
崔姨娘溫聲吩咐道:“不妨事,你下去重新給二姑娘煎一劑藥來。”
青衣丫鬟下意識地往紗帳内看了一眼,隻見一個纖細嬌弱的少女閉眼躺在榻上,鴉羽般濃密的青絲披散在枕上,肌膚吹彈欲破,眉若柳稍,瓊鼻朱唇,那精緻的五官組成一張令人驚豔的容顔。
此時,少女光潔的額頭上敷着一方白巾,面色潮紅,櫻唇發幹。
二姑娘蕭燕飛前日不慎打碎了太夫人小佛堂裡的一尊觀音玉像,被太夫人罰跪祠堂,跪了一天一夜後,暈倒在了祠堂裡,還發起了高燒。
藥已經服了兩劑,但蕭燕飛還沒一點退燒的迹象。
青衣丫鬟定了定心神,恭聲應諾。
她動作利索地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與湯藥,就掀開錦簾退了出去,與另一個穿着鐵鏽色褙子的中年婦人交錯而過。
“姨娘,”那中年婦人步履無聲地走到了崔姨娘身邊,低聲禀道,“三少爺下學了。”
屋内靜了下來。
崔姨娘久久不語,片刻後,突然問道:“施嬷嬷,你說,燕飛像我嗎?”
一陣強勁的風自窗口刮了進來,屋内的燈火在風中搖曳,幾乎縮成了一個點,光線一下子暗了不少,襯得崔姨娘的表情有些陰沉,有些晦澀,有些冷漠。
屋外的風聲似乎更大了。
施嬷嬷警覺地看了看榻上昏迷不醒的蕭燕飛,又看了看後方那道檀色的錦簾,确定周圍沒有旁人,才低聲道:“像不像的,又有什麼打緊的。”
“……”崔姨娘緊緊地盯着蕭燕飛,一眨不眨,那微微泛紅的眼眸似要将少女的面龐銘刻下來。
施嬷嬷又道:“二姑娘像侯爺就夠了。”
說着,她的聲音更低了,在風聲遮掩下,也隻有她們主仆能聽到而已。
崔姨娘似乎沒聽見施嬷嬷的話,喃喃自語道:“燕飛不像我,越大就越像夫人了。”
她眼中閃過一絲嘲弄,很快隐沒在眼底。
施嬷嬷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卻聽崔
姨娘輕笑了一聲,又道:“可府裡人人都說夫人與大姑娘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母女,你說,是不是很有趣?”
“明明……”
轟隆隆!
一陣沉悶的驚雷轟然炸響天空,打斷了崔姨娘的話。
“要下雨了呢,我們走吧。”崔姨娘自語道,眸光深邃如古井無波,讓人看不出深淺,語氣中飄出一股莫名的冷意。
崔姨娘優雅地撫平了衣裙上的褶皺,帶着施嬷嬷一起從内室出去了。
屋内隻剩下了睡在榻上的蕭燕飛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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