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鳴走的時候,巷子裡已很安靜。
他騎上自己的毛驢,驢身上的鈴铛叮鈴鈴地響着。他卻沒有回頭,絕不回頭。
地上有楓葉。林間很靜谧。
酆鳴走到這裡的時候,他的臉上已變得格外明亮。
遠處,旭日已升起。
陽光灑在他的臉上。他已很久沒有感受到如此的惬意,溫暖。
一個人如果心裡裝着仇恨,那麼隻怕很少有東西能溫暖他。也很少有東西能打動他。
酆鳴的手已握緊了他的折扇。他瞧着遠處的林木道:“既然來了,何不出來?”
林間響起了一陣馬嘶。
然後一個人就沖了出來。
女人。
那人身穿一身鐵舞衣,巾眉如絮,臉若桃花。
她騎在馬上,冷冷瞧着酆鳴。
道:“風貓。”
酆鳴沒有回答。仍緊緊握着他手中那把折扇。
那人又道:“風貓劍淩厲無比,可眼下你的手中卻隻有一把折扇。難道你已摒棄了用劍?”
酆鳴終于淡淡道:“你是誰?”
那人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道:“我…就是姑蘇慕雪。”
這個名字酆鳴當然聽過,他不但聽過,而且也絕不會忘記。
姑蘇慕雪。武林中排名第一的女殺手。
“你來這裡,是為了找我?”
姑蘇慕雪點了點頭。道:“不錯。”
“為何要找我?”
姑蘇慕雪忽然妩媚一笑道:“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也應該明白我要做什麼事。”
酆鳴沉吟半晌,忽點頭道:“不錯,一個殺手,除了殺人,我實在想不到還能做些什麼。”
姑蘇慕雪笑着道:“殺手不但能殺人,有時候也能救人的。”
“哦?”
姑蘇慕雪又道:“你不信?”
“不信。”酆鳴手中還是緊緊握着他的折扇。
姑蘇慕雪道:“你若不信,我便可以救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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