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眠微微偏頭,聽他繼續往下說。
“自我拜入青雲派之後,便一直有人恨我,同門嫉恨我能得沈弦驚地青眼,恨我僅僅隻用了幾年,修為實力便已經超過了他們。”說到這裡,江逐風稍稍一頓。
他握緊了沈春眠的手,透過小窗,看天邊卷動的雲彩:“好像也有人’愛‘我,可沈溫如與我好,那是因為’天道‘,他心裡是沒有我的;沈弦驚這麼多年來,一直護着我,他怕我出事,怕我死在飛升之前,可那隻不過是因為他想要我未來的身體與神格。”
“隻有你,你怕我死,怕我疼,不是因為旁的什麼,僅僅是因為你心裡有我。”
他是個坦誠而直接的人,從不将這些話藏在心裡,在前一世的漫漫長夜裡,他曾經想過,假若這世上有人肯真正愛他一下,哪怕隻有那麼短短一瞬,他也死而無憾了。
沈春眠沒說話,也沒去駁他最後那句話,他是不是真把江逐風放心上了,他自己倒也不是多清楚多明白。
隻知道若換了旁人要纏着他牽手讨吻,他定然會像對沈溫如那樣,一個巴掌蓋上去。
隻曉得方才若是旁的什麼人,在他面前流血倒地,他頂多隻會覺得驚慌害怕,是斷然不會像那樣心痛流淚的。
可江逐風見他不說話,卻不覺得他是默認了,他便看一眼他,再繼續道:“早知你會變得這樣好,我不如早給你捅這一下子……”
他話音未落,便被沈春眠狠狠掐了一下手臂,江逐風吃疼地往後一躲。
沈春眠莫名其妙地有些氣惱:“就算死不掉,你也多少知道點要惜命,沒見過你這麼上趕着讨死的,這會兒知道疼了,方才那人難不成是個石頭做的嗎?”
江逐風盯着他的眉眼,忽然笑了起來。
他這一笑,惹得沈春眠更生氣了,沈春眠當即便将他按倒在床榻上,撿起床頭的軟枕往他身上打。
還不等沈春眠解了氣,就被江逐風連人帶枕頭抱進了懷裡,沈春眠還要折騰,在他懷裡掙紮了幾下,誓要起來打死他。
這一掙紮起來,不小心便撞倒了江逐風的心口,他倒也不怎麼痛,隻是故意“嘶”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沈春眠頓時就不敢動了。
“弄疼你了?”沈春眠立即問。
江逐風笑着搖搖頭,而後托着他的腦袋,将他按入懷中:“我錯了,往後我一定惜命,不叫你擔心了,好不好?”
沈春眠心裡一軟:“你知道就好。”
就這樣靜了片刻,沈春眠忽然起身,撐着一隻手從上往下看他:“不過沈弦驚固然該死,懷楚卻是無辜的,無論是前世今生,他也沒有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江逐風捏着他的指尖,接口道:“他是永恒的’大善‘人,懷楚與沈弦驚好了那麼些年,他不可能不知道沈弦驚在我身上下了什麼,不然他們也不可能分道揚镳。”
“他知道?”沈春眠問,“那這一世,不是換做你在沈弦驚身上下了咒嗎?那他們這一世……”
江逐風道:“我是給他下了咒,可他下在我身上的惡咒,我也逃不掉,你忘了,上頭還有’天道‘在看着呢?”
沈春眠的目光暗了暗,忽然又貼近他,輕聲問:“這麼說,你身上那個惡咒仍未消除?”
江逐風誠然道:“是,所以我的修為不能再有進益,隻要踏入飛升之境,我便會神識離體,無處可藏。”
說到這裡他稍一頓,而後又道:“我也不是怕死,天劫一道,去的也快,隻是我怕還有來世。”
沈春眠頓時心疼極了,若說從前在他靈府中所見所聞,他其實也為其傷心,可那不過是同情,是可憐,卻不是像現在這樣,想要護着他,想要吻他。
他稍稍俯下身,在江逐風鼻尖上輕輕一吻。
江逐風毫無安全感,因為他做不了自己,可其實沈春眠也毫無安全感,因為他壓根不屬于這裡,他們兩人其實都像是蕩在水中的無根浮萍。
隻有這樣互相依偎着的時候,兩人才能感覺到難得的溫暖與心安。
“那你有沒有想過,”沈春眠忽而又問,“你之所以依賴我,不過是因為我比較特别呢?”
大概是怕江逐風聽不明白,沈春眠又解釋道:“假如出現在這裡的是别的什麼人,他也不屬于這裡,你也會對他一樣嗎?”
沈春眠其實想問的是,你究竟喜歡的是自由,還是喜歡我?他明知問這些并沒有意義,可他還是問了。
江逐風卻不假思索地反問:“他也會像你這樣好嗎?”
沈春眠道:“我不算好,總有其他更溫柔的人。”
他話音剛落,便聽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緊接着便是雲疏棠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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