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谷中燈火通明。
谷中處處都挂着紙燈,隻不過那燈籠中熒熒燃燒着的不是橘金色的光,而是幽綠的鬼火。
沈春眠如今視力很好,遙遙便覺得那綠燈籠生的詭異,再走近一瞧,隻見那哪是什麼紙燈,全是掏空了血肉的人皮,七竅中皆漏出熒光,實在滲人。
他不由得吓的往後一退,好在江逐風及時扶住了他,他這才沒有出糗摔下台階。
“身上的熱是退下去了,”江逐風捏住他的手指,在他耳畔輕聲問,“眼下頭還暈嗎?”
沈春眠低着聲,話音裡能聽出幾分顫抖:“還行……好多了。”
江逐風望向他蒼白的臉,稍一擡手,前路上那些人頭燈籠無風自動,竟張開嘴嚎啕大哭了起來,緊接着,那燈籠便一隻接一隻地幹癟下去,接連在一片鬼哭狼嚎聲中化成了煙塵。
“沒什麼好怕的,”江逐風用隻有他一人能聽清的音量道,“不過隻是些雕蟲小技。”
那些燈籠是消失了,可方才那陣陰寒還留在他心裡,沈春眠狀若無意地扣緊了江逐風的手,嘴硬道:“誰怕了?你不要以己度人。”
江逐風輕輕一笑,也不反駁他。
沈春眠臉頰上的餘熱還未全部褪去,耳邊還燙着紅。
他偷偷瞄了一眼江逐風的側臉,不由得心想:其實江逐風不瘋的時候,倒也還算心細,至少還知道照顧人。
沈春眠半隻腳才踏入殿内,便聽見一道鬼氣森森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恭候多時啊,沈教主,還以為您不願意給本谷主這個面子了。”
霎時間,正殿内兩道的鬼火盛烈起來,沈春眠也看清了那幽幽鬼火之下的燈座,全都是各色的頭骨。
沈春眠的目光中滿是嫌惡,冷笑着開口道:“多年未見,褚谷主的品味還是如此低級,半點沒有長進。”
原著中,反派與這位褚谷主的關系就特别差,但有碰面,這位谷主就得挨沈春眠一道,可偏他又回回不知教訓,不思改過。
“沈教主與本谷主真是心有靈犀,”褚靈泠陰冷一笑,“幾年未見,沈教主這張臉倒是越長越好了,隻可惜這性子還是一樣的臭,一樣惹人煩。”
他稍稍一頓,面上卻還是帶着那不人不鬼的笑意,支使下首小侍道:“都愣着做什麼,還不快伺候沈教主落座?”
那些面上鋪着厚厚白|粉,臉頰上塗着兩點詭異的腮紅的鬼侍們笑着圍将了上來,有的替他拉開了椅子,有的則呈上一盤鮮紅的生肉片。
“這是現割的小腿肉,”一鬼侍笑眼盈盈地解釋道,“是谷主讓我們特意為貴客準備的,要趁着新鮮吃才是,否則味道要不好了。”
沈春眠冷冷地看他一眼,始終跟在他身邊的江逐風指尖靈力微動,輕飄飄地将那盤子裡的肉卷到了那鬼侍身上。
那鬼侍吓了一跳,忙躲開道:“您這是作何?”
堂上褚靈泠也陰着臉道:“你是何人?竟敢駁了本谷主的面子。”
江逐風不緊不慢道:“這些人醜的厲害,我怕傷了我家教主的眼,讓他滾遠點,有什麼問題嗎?”
沈春眠暗暗拉了一把他的袖子,又給了他一個“别瞎惹事”的眼神示意。
随後他看向堂上褚靈泠:“褚谷主,本座今日來,可不是來與你把酒言歡的——符樂人呢?”
“别着急嘛,”褚靈泠端起酒杯,兀自喝了一口酒,假意嗔怪道,“你看你,總是這樣急性,連句話也不願陪本谷主多說。”
他的語調裡帶着幾分暧昧,沈春眠還未聽出什麼來,江逐風的眉間便是一皺。
沈春眠一拍桌案:“廢話少說,你若乖乖将符樂交出來,本座便隻當你是忽然失心瘋,辦錯了事,可你若不懂事,你綁架本教護法之事,本座便全看做是對離恨的挑釁。”
他稍一頓,而後放緩了聲調:“以離恨的實力,日月谷想必活不過明日,這之間孰輕孰重,你身為谷主,該是明白的。”
“本谷主自然明白,”褚靈泠看向他,輕描淡寫道,“隻是日月谷覆滅,你們離恨自然也會死傷慘重,到時不知多少仇人要尋上門來,借機滅了你們離恨教。”
沈春眠望着他的醜惡嘴臉,隻覺得他實在可恨,可惜作為人質的符樂還在他手上,他又不好輕舉妄動。
兩人之間默然半晌,才聽沈春眠又開口問:“你究竟想要什麼?”
卻見那堂上鬼修露出了一個期待已久的眼神,随後霎時便閃到了沈春眠的近側,他俯下身,幾乎要貼上他的額發:“我想要教主你啊。”
他話音未落,便被旁側嚴陣以待的江逐風一把推開了。
沈春眠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劇情發展,因此有些手足無措道:“請你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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