枞州的程苑裡,祁鎮東與程慧不歡而散。
而程崇就像吃秤砣,他鐵了心。
章懷成的警告并沒有讓他停止。而是答應了伊頓,讓他參加祭祀禮。
這個事情得要年前說起。
一年一度的洛洲章城春節。伊頓一定會來的。
而這一次伊頓果然來了。
伊頓這次早早就在族親大廈住下。就等參觀華族的春節祭祀活動。
春節前幾天,伊頓無事,每天都來到華族的餐館就餐。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多聽華人們聊天。
這樣他就可以認識好些個華人。
其實餐館裡的華人都認識他。他1993六月寫的一篇關于華族文化的文章,華族人都看了。華人見他一聽到華族人說起過節時的注意事項就奮筆疾書。
那些華人說得更起勁了。這樣一連下來好幾天。華人們都與他交上了朋友。
春節前的某一天,伊頓又來了。
隻是這天餐廳裡來了一群陌生華人。伊頓就聽着旁邊一個華人說起了祭祀活動。他又掏出了筆。老闆見了就微笑的看着。那華人就說:“今年世家祭祀由程家家主主持。”
“這你怎麼知道?”其中一個人問。
“我怎麼不知道?南山那一帶路都修好了。去年寒食節,程家家主在那裡結廬。今年是他第一年正式出服。今年的祭祀肯定最熱鬧的。”
伊頓聽了不由自主地上前,問:“什麼是結廬?”
“結廬就是……”那華裔人正想解釋見問的人是一個英裔人就擺了擺手道:“走走走,這關你什麼事?”
“是不關我的事,可我聽着覺得有趣就問一下。不可能嗎?”伊頓反問。
那人聽了就道:“結廬都不知道,其他說了你懂嗎?世家大族的祭祀是很講究的。”
“那你給我說說看!”
“反正祭祀時是很講究的,從衣着、佩飾、禮儀、行走、握持、動作神情都講究古禮。那一套禮法在我們這已經傳了二千多年。”
伊頓聽了激動不已。他立馬上前問能不能詳細說說。那人卻說:“我說了你也不懂,懂了你也不會這樣做。我們的信仰不一樣。”
伊頓就問:“我可以做,我現在信仰華族文化了。”
那華人又一擺手,道:“這不可能,你不可以學。”
伊頓聽後一陣失落。問:“為什麼?我說了我信仰。”
那人吱吱唔唔,他不知道如何辯說,就随口一句:“因為你不是華人。你不應該學華人那一套。”
伊頓問:“為什麼英裔人就不應該學華人那一套?難道我想學也不行嗎?”
當時那群華人見伊頓認真起來。他不好随意打發他,可他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他。是啊,他是英裔人,他想學也是可以的。可英裔人不喜歡華裔人。他想學華裔人的祭祀禮那不是開玩笑嗎?
程崇剛好覺得家裡悶?他出來吃個飯就見了這麼一個人。見那華人要在白人面前丢臉了。就幫着說道:“我們華族文化是不侵犯别人的文化的。文明的文化是願者上勾的。”
伊頓聽了眼睛閃過一道光,他就知道被包容性好的文化教養出來的華人從不會拒人于千裡之外,也從不咄咄逼人。伊頓聽了笑了,他急急的道:“我就願意!我就上勾。”
一衆華人聽了哈哈哈的笑。
程崇也是一笑,他不說話了。他覺得眼前這人太逗了。華人那套繁重的禮儀每年都折磨得他透不過氣。想不到一個英裔人居然那麼喜歡。
伊頓見他愣住了就道:“我真的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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