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天色已晚,二人連日戰鬥奔波又自山巅滾落,五髒六腑都覺痛楚,便不急趕路,尋了處背風所在,打坐調息。
璠玙連番受挫,心緒不甯,竟無法入定。扭頭去看榑位,卻見少年盤坐在篝火旁,呼吸平穩,早已神遊物外。此時因少年修煉中引動身周木屬元氣,木火相生,篝火中哔剝作響,燒得更旺了。火光中,少年白皙面色更顯恬淡。
璠玙正欲再次嘗試入定,卻見榑位衣袍鼓動,身旁篝火“呼”的一聲,竄起一丈餘高,火舌險些燎到少年衣角。璠玙一驚,伸手便要喊醒榑位,榑位卻微笑着睜開眼來,明眸中精光乍現,竟比篝火更亮,同時衣袍平複,篝火亦縮回柴堆。
璠玙長舒口氣,責備道:“後土之行,須從長計議,并不急在一時,賢弟何必這般急切療傷。搬運元氣,吸納吞吐皆要量力而行,絕非一日之功。似你這般急切,萬一元氣入體過多不及煉化,不怕将自己練成一塊朽木嗎?”
榑位卻不急答話,先活動四肢,舒展筋骨,又往篝火中添了幾塊幹柴才笑吟吟道:“大兄不必多慮,我自小便與别人不同。大兄可知,尋常木系練氣士,即便突破晖陽境,也不過能借身周草木元氣對敵,大兄可曾見過能與草木溝通者?”
璠玙自出生起便在堯光、後土奔波,所見所聞多為土系煉氣士,聽聞榑位所述,不禁好奇心起道:“為兄孤陋寡聞,還請賢弟指教。”
“大兄言重了,”榑位笑道:“尋常煉氣士确如大兄所言,吐納元氣壯大己身時定要小心翼翼,稍有不慎,輕者肢體化為五行凡物,重者全身物化,魂飛魄散。但我不知何故,吞吐木系元氣便如溪流入海,無論吸引再多元氣,即使來不及煉化,亦會自行消散,并不會有更多影響。”
榑位好似有些羞怯,頓了頓道:“家中長輩對此也甚是驚奇,多番查驗,也未發現是何緣故,隻說我天賦異禀。此事除長輩外,并無他人知曉,還請大兄勿對人言。”
“天地造化,無奇不有,這等天賦,旁人羨慕不來。”璠玙感歎道。說罷伸出左手,以食指敲擊山石,硿硿有聲,仔細觀之,食指尖端石紋交錯,不似血肉,竟是已經石化了。
榑位見此擔憂道:“大兄需得好生調養,待化開指尖頑石再趕路不遲。”
“無妨,”璠玙輕歎口氣道:“今日疲于趕路,兼有傷在身,煉氣時确有些操之過急。好在我入晖陽境日短,隻能引動三丈元氣罷了,脾中土系元氣尚少,尚且遊刃有餘,仔細調養兩日,也便好了。”
“如此甚好。”榑位輕舒口氣,二人不再閑聊,皆閉目吐納元氣。
清晨,卯時許,一聲鳥啼将璠玙驚醒,伸出左手查看,見指尖石紋稍淺,血肉漸複,便不再理會。見榑位也已醒來,便道:“我一路從堯光到此,翻山越嶺,不識路途。剛出堯光,便被句吳兵丁識破,且與那句吳族主亦有些龌龊,不知賢弟可知,是否有路去往後土,若能避開句吳便更好不過。”
“大兄不必多慮,融天山以北十裡,便是融天城舊址。城外有五百年前官道,直通往北。融天國分崩離析後,各部族各自為政,南邊這三四百裡,無人治理,早被草木覆蓋,隻能依稀辨認。但往北直到猿翼關,因各部族與後土通商,倒是一直通暢。”
榑位拾起一片落葉來到璠玙身前站定:“至于大兄怕被人辨認,小弟倒有個法子。”
說罷,他捏起葉柄,輕吹一口元氣,便把落葉貼于璠玙額頭。那葉子剛觸額頭,便蠕動不休,榑位輕撫兩下,那葉片好似融入皮膚,消失不見。
璠玙靜觀榑位施法,也不阻止。此時葉片消失,璠玙突覺面上一片清涼,皮膚抖動拉扯不休,好一會兒才恢複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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