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棠不說話,許白也不說話。蓦地,許白露出一個讨好的笑,&ldo;傅先生,我們打個商量,讓我帶回去看呗。&rdo;傅西棠冷酷無情地拒絕了他。許白退一步,&ldo;那我明天可以再來這裡看嗎?&rdo;&ldo;可以。&rdo;傅西棠點頭。許白這才滿意地站起來,把書稿放回了傅西棠的書桌上。那一瞬間他恰好掃過書桌上畫了大半的糙稿,眸中泛起驚訝,&ldo;這又是什麼?&rdo;好酷!傅西棠說:&ldo;商四訂做的護眼燈。&rdo;&ldo;護眼燈?&rdo;許白疑惑,大魔王還需要護眼燈?&ldo;是送給陸知非的。&rdo;傅西棠解釋。許白點點頭,說:&ldo;他們感情可真好。&rdo;傅西棠不予置評。于是許白戀戀不舍地掃了一眼炫酷的圖紙,沒再多說什麼,走了。等出了書房大門,他的眸光卻又瞬間提亮,嘴角勾起,走路帶風。傅西棠老是看他,當他真的什麼都沒察覺到嗎?放大鏡的反光不要太清楚。哎,傅先生居然還用放大鏡,有點小邪惡。銀發初夏的晚上,玻璃窗半開着,夜風輕拂白紗簾,似柔軟的情人的觸摸。坐在窗邊的青年微微歪頭看着書,紗簾的下擺一下又一下掃過他的肩膀,他卻兀自入神地沉浸在書中的世界裡。蓦地,一陣風吹過,将紗簾輕輕抛起,一下子遮了他的眼睛。他恍然如夢,回過頭去看,孤天的弦月便倒映在他的眼眸中。傅西棠把眼前這幅畫面取名為《夢中人》。最多情是你的眼眸,它盛着月和晚風的心。而此時此刻許白的心裡,卻寫着另外一首詩‐‐夜風吹亂我的頭發,裝逼需要付出代價。他單腳盤在椅子上,将一個月夜下孤單文藝男青年的形象演得入木三分。當然,這與他本來的形象并沒有多大出入,他隻是更懶一點,也沒有那麼孤獨。許白堅信,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一樣東西能戰勝孤獨,那就是懶。想着想着,許白真的走神了,望着夜空神遊九天外。忽然,&ldo;吱呀&rdo;一聲,玻璃窗被關上了。風停了,紗簾也靜了。許白收回視線,就看到傅西棠站在他面前,擡手用指背在他臉上輕觸,說:&ldo;太涼了。&rdo;觸碰一瞬即逝。許白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說:&ldo;有嗎?&rdo;傅西棠不予置評。許白便又仰着頭問他,說:&ldo;傅先生,明晚就是四海的周年慶,你會來嗎?&rdo;&ldo;明天我要去拜訪商四。&rdo;傅西棠答非所問。&ldo;哦,這樣啊。&rdo;許白默認了他不來的事實。若是他去找商四,必定是與花種的下落有關,與之相比,周年慶自然就不算什麼事兒了。何況傅先生也不是個喜好熱鬧的人。&ldo;那我明天不回來吃晚飯了,但我保證會在門禁之前趕回來的。&rdo;許白笑着跟傅西棠保證,轉頭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回房睡覺。結果低頭一看‐‐他還有隻鞋呢?他剛剛一隻腳盤在椅子上,自然是沒有穿鞋的,可現在鞋呢?許白愣了愣,周圍掃了一圈都沒發現。還是傅西棠彎下腰,從他的椅子下面拿出了失落的拖鞋。而後他就保持着那樣單膝下跪的姿勢,說:&ldo;穿吧。&rdo;許白趁傅西棠不注意的時候微微眯起眼‐‐他是故意的呢?還是有意的呢?來書房看了那麼多天的書,許白有種整個人都騰雲駕霧的錯覺。心裡的可樂不停的冒泡泡,氣都跑光了,隻剩齁人的甜味兒。可明明是他特意來撩傅先生的,結果撩人不成反被撩。譬如傅先生有時會親手打磨零件,許白按捺不住湊過去看看,偶爾那麼一次,他會讓許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手把手教他。他們的指尖會輕輕觸碰,許白的背,有時會不小心蹭過他的胸膛。像青春無敵的少年們在打鬧時,不經意間隔着襯衫,觸碰到對方溫熱的皮膚。氣溫在升騰,任窗戶裡吹進來多少夜風都不管用。&ldo;啵啵啵啵……&rdo;四周泛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調香時酒精燈上玻璃杯中,各色花瓣在水中翻滾時透出的香。再譬如有一次許白不小心把一塊水果掉在身上,卻遍尋整個書房都找不到一包餐巾紙‐‐因為傅西棠根本不用這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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