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幫忙把菜端出去,布好碗筷坐到座位上時,已經餓到不行。天知道他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共才吃了多少東西,現在看見rou就想往嘴裡塞。可他剛拿起筷子,便被傅西棠按住了手。&ldo;先喝湯。&rdo;說罷,傅西棠又掃了一眼阿煙頭頂的葫蘆娃,說:&ldo;把你的鳥窩摘下來。&rdo;葫蘆娃似乎特别喜歡阿煙的頭發,天然卷,拱一拱,特别适合做窩。可是先生有令,阿煙便把他們一個個捉下來放在空盤子裡,倒了點蔬菜沙拉給他們吃。這些小影妖,一般是不吃葷的,大多靠吸食法力或天地間的元氣而生。那廂許白望了一眼湯碗,那裡面裝的是清炖鲫魚湯,似乎有養胃的功效。傅先生不會是專門為我做的吧,許白想。他鎮定地舀了一碗湯,鎮定地喝着,目光時而瞥到傅西棠身上,欣賞他優雅的飯桌儀态。一碗熱湯下肚,胃裡蕩漾起一股暖意,再加上湯的美味,傅先生的養眼,讓許白整個人都像泡在溫泉裡,舒坦極了。然後擡頭一看,三分之一的菜已經沒了。阿煙!!!!!!許白心平氣和地一口喝完了剩下的湯,心平氣和地一筷子夾走了盤子裡最大的一塊脆骨,嚼得嘴裡像在炒剛豆。難能可貴的是他居然還能保持基本的禮儀,不發出任何一絲&ldo;嘎嘣嘎嘣&rdo;的咀嚼聲,讓阿煙再次甘拜下風。他把所有的脆骨都留給了許白,轉而夾走了大半的rou。我恨。許白心平氣和地想。晚飯後,阿煙被安排去洗碗,吃了個十分飽的許白便一個人跑去花園裡遛狗。他現在可不能胖一丁點兒,否則出畫的效果不好,得被姚章噴個狗血淋頭。作為一個演員,你連體重都控制不好,不如回家種地‐‐這是姚章的原話。他原本想邀請傅先生一起的,但是他慫啊。現在已經是晚上了,萬一月色太撩人,他一個沒把持住對傅先生做了什麼可怎麼辦?再怎麼說,也得讓他先緩緩,争取在傅先生面前多留下點好印象,再表白。&ldo;汪!&rdo;你看,将軍對此深表贊同。&ldo;汪!&rdo;&ldo;汪!&rdo;&ldo;怎麼了将軍?&rdo;許白蹲下來,摸了摸将軍的頭。将軍大多數時候是條安靜的狗,除非有事,否則不會叫得如此急切。他以為是祛黎又來了,回頭一看,卻發現是傅西棠。傅西棠拿着一碗狗糧過來,放在将軍面前。&ldo;汪!&rdo;将軍立刻欣喜地叫了一聲,一邊吃,一邊歡快地搖尾巴。許白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傅西棠卻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很平常地問:&ldo;一起走走?&rdo;許白應得慡快,&ldo;好啊。&rdo;于是兩人踏着月色,在10号的小花園裡并肩漫步。月光将傅西棠和許白的身影拉得老長,慢慢的、慢慢的,在前面拐彎處,融為一體。葫蘆娃再次挂到了爬山虎弟弟身上,一晃一晃的在蕩秋千。廚房裡的阿煙怨氣沖天,打開窗戶給他們灑水,誓要與他們互相傷害。許白看得忍俊不禁,待離得遠了,這才收收心,又鄭重其事地跟傅西棠道謝,說:&ldo;如果沒有去書裡走那一遭,我恐怕沒有那麼快突破瓶頸。不過,我在裡面遇到了北海先生,還看到你與一個神秘的男人在打架,這……沒關系吧?&rdo;他并不是有意窺探傅先生過往的,雖然他真的很想知道。傅西棠搖搖頭,反問:&ldo;你就沒什麼要問的?&rdo;許白一聽,有戲,于是毫不矯情地問:&ldo;北海先生是身體不好麼?&rdo;傅西棠說:&ldo;發生了一些事情,他的根枯萎了,喪失了法力,并且患上了癡呆症。&rdo;一個根系逐漸枯萎的花妖,漸漸失去了他的法力。他開始生病,開始蒼老,等待他的,無非是死亡。聞言,許白沉默着。傅西棠所說的&ldo;一些事情&rdo;是什麼,或許就與那個神秘男子有關,隻是許白怕勾起他的傷心往事,不敢問。傅西棠便接着說道:&ldo;你最喜歡的那本《一朵花》,就是他在患病時寫的。得了病後他有許多事都記不大清了,就把所有事都付諸筆頭。他去世後,我替他整理好文稿,投到了出版社。&rdo;月涼如水,傅西棠清冷的聲音似有魔力,又将許白的思緒慢慢帶回傅北海活着的那個時候。就是在這裡,他坐在那個台階上,不厭其煩地跟許白講着鐘愛的山川、雲朵,哪怕是一片落葉。他忽然想起了《一朵花》扉頁上寫着的那行字‐‐緻人間的愛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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