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卓爾歪頭看着他,“楊不凡要抽煙,那一定是遇到了天大的煩惱。平平還好嗎?”楊卓爾把楊不凡的脈特别的準,一下子就找到了他的穴位,“這個時候她的心情是最難受的,剛失去了父親,又受到母親和思敏的刁難和陷害,而路叔叔還是為了我……”楊卓爾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有些熱,可是他不想讓自己哭出來。他很想見見路不平,可是又覺得不合适,不管是因為路叔還是因為思敏,大概路不平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自己了。“等時間過一過,她想明白了,自然知道你對她的好。”“恐怕已經來不及了。”楊不凡大喇喇的靠在沙發靠背上,伸展着四肢,一副完全放開的架勢,“她要帶着阿姨一起去英國,她在英國的導師已經向她發了邀請函。那可是全球最頂尖的心胸外科團隊,她說不回來了,可能真的不會回來了。哥,你說這是不是宿命,不屬于我的,到頭來怎麼都不是我的。”楊卓爾沒有說話,兄弟兩個就這麼安靜的坐着,對于楊卓爾來說他腦子裡還有一件事,到底要不要跟顧思敏離婚。作者有話要說:到了做最後選擇的時候了,坦白講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覺得這個樣子該是徹底切割清楚的時候了,但是又覺得不凡好可憐……☆、42路不平是鐵了心要走,雖然教授那邊的擔保還沒有辦好,可是她這邊已經遞交了辭職信。科主任有些惋惜,還是極力的挽留了她,路不平有一刻猶豫了,這裡畢竟是生她養她的土地,可是想到現在的處境,似乎沒有什麼比她暫時離開更好的處理辦法。她不想在這個風暴的中心去,再去接受一個并不讓人愉快的洗禮。科主任還是不想放棄這個好苗子,在這麼多醫生中,比她老的,比她年輕的,都沒有比她快的,這對于一個外科醫生來說有多麼的難能可貴,“路大夫,再考慮考慮吧,你現在也正在考核升主任醫師的關鍵時刻,最好還是别放棄,你這麼年輕這個機會難得。”路不平回到母親病房的時候,媽媽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了,看到路不平進來,母親一臉擔憂的表情,“這病房挺貴吧,你都結完賬了?”“挂在楊卓爾的賬上。”“這樣是不是不太好,要人家花那麼多錢。”路不平面無表情,上前把收拾好的行李拎起來,“沒什麼不好,再多的錢也買不回來一條人命。媽,我們回家吧。”路不平扶着母親走到病房門口就看見楊不凡和徐麗過來,徐麗這些年跟着楊宏彬混成了場面人,拉着李美英的手說了很多的漂亮話,可是在路不平的耳朵裡特别的不真誠。這種巧言令色讓路不平有些疲倦的靠在窗口,外面的救護車呼嘯,一連開進來好幾輛,似乎來了很多的傷員。路不平的心一下子提了上來,嚴重也露出些焦慮的神色。楊不凡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她的臉,看到她這個模樣就上前,“舍不得這個工作和責任,為什麼不留下來?”“哪裡都有病人,在哪當醫生都是一樣的責任。”“為社會主義服務一下不好,非要去帝國主義?”路不平看着楊不凡,臉上終于露出了這些日子以來第一個笑容,她記得當年楊不凡畢業不想回國,想在英國再呆兩年,她就是這麼訓斥他的。路不平一挑眉,眼睛中又重現了久違的華彩,似乎現在隻有救人還能讓路不平有這樣的精神。楊不凡還想說什麼,可是路不平的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便連忙接了起來。楊不凡微微蹙眉,就聽她說,“主任,别說那麼客氣,我馬上就下去。”路不平挂斷電話就回身打斷了徐麗的殷勤,“媽,下面來了一個交通事故,校車和大貨車相撞,都是孩子,我得去幫忙。”她回頭看了一眼楊不凡,“讓不凡送你回家,我可能今晚都不能回去了。”路不平的經驗告訴她,這種事故恐怕有的忙了,“家裡冰箱我已經換了裡面的東西,還買了挂面,放在上面的櫃子裡,你做點兒吃。”路不平臉上微微有些歉疚的表情,她握着母親的手也越來越緊,“我會盡快回家。”“你小心點兒,都是孩子,你多上點兒心,媽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能照顧好自己。”母親越是這樣越是讓路不平心裡難受,她感謝上天給了她這麼明理溫和的母親,也感謝上天給她那麼正直善良的父親,她沒有大富大貴的家庭,卻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可貴的真心真意和純真善良,毫無矯揉造作。路不平走到楊不凡的身邊,“拜托你了。”“放心!”楊不凡點頭,“平平,你是最好的醫生,我也相信你。”路不平沒有想到他會跟自己說這個,雖然她不想承認,可是她确實需要有人給她信心和鼓勵,讓她更加自信的站在手術台上,去向從前那樣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路不平在手術台上送走過很多人,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獲得救治而重獲新生,尤其是很多的嚴重外傷患者,可是父親就這麼死在自己的手下,失蹤讓她沒有辦法釋懷。路不平換了衣服就奔去急診室,整個大廳裡一片哭聲,她看了一眼馬增明,“嚴重的肋骨骨折和内出血,現在床前x光機不夠用,看不清到底肋骨折斷的情況和到底哪裡在出血。”路不平看着奄奄一息的孩子,眉頭擰得更緊了,“還有多少急需手術的孩子?”“四個已經送手術室了,你們主任都親自上了。現在最着急的就是這個,其餘還有四個骨科已經接手了,剩餘三個已經死亡,其他輕微的已經轉到别的醫院了。”“那馬上送手術室,來不及排查了,開腹排查,總是先要把内出血止住。”路不平從診室出來就被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拉住,她撲通跪在地上,“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路不平擡頭,正對上了母親、徐麗和楊不凡的視線。他們正在看着自己,她無暇多顧及,忙把人從地上拉起來,“你孩子傷得很嚴重,又肋骨骨折,還有嚴重的内出血,需要馬上做手術,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他。”“是不是做手術就一定能救活?”路不平沉默,看着悲痛欲絕的人,不忍心把實話說出來。那位母親哭得更兇了,這讓路不平的心也跟着揪得更緊,她握着那人的手,“孩子傷得太重,我隻能說手術是她的最後一線生機,不馬上止血就真的來不及了。護士馬上會跟你說明手術的相關事項,越快我們就是在為孩子争取時間。”就在這說話的工夫,那邊也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護士,驚訝的叫着,“路大夫?她還能做嗎?前天一個闌尾炎都差點兒讓她給弄出事兒來。”說完看見這邊的情況,她也立刻噤聲了。可是孩子的母親卻突然驚醒一樣,“你們醫院怎麼這麼不負責,弄什麼醫生給我孩子做手術!”她有些歇斯底裡,上前抓住路不平的衣領,“你是什麼人,拿我女兒練手嗎?”說着就推了她一把,路不平差點兒沒站住。“你不要無理取鬧了!”路不平說着這話的時候,狠狠的剜了一眼那個口不擇言的小護士,“現在能做這個手術的醫生就隻有我一個人,我現在可以明确的告訴你,馬上手術會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救活你女兒,沒耽誤一分鐘生存的幾率就會降低,這個手術很兇險,但是不做就是死路一條。”路不平的聲音提高了八度,“我希望你理智一些,我是從英國留學歸來的醫學博士,有三年的手術經驗,沒有出過任何一起手術事故,能救活的我都救活了,救不活的我也救活過,簽不簽字你自己決定。”路不平從護士手裡接過手術通知單遞給她,“做決定吧!”路不平覺得這樣對這個母親有些殘忍,有時候在生命面前我們沒有太多的選擇,生死很多時候就是一線。不知道什麼時候,楊不凡站在了自己的身邊,半個身子護在自己的身前,一副警戒的樣子。路不平的心突然踏實起來,她舒展了眉頭,兩手放在口袋裡,“你的女兒在内出血,再拖就真的沒救了。”路不平看着那女人幾乎是咬着牙把手術單簽好的,她的心裡有些難受。她接過手術單,“我會盡我所能,放心。”這個承諾很重,路不平想到她說過無數遍這種話,每當再說出“我們盡力了”的時候,都會有一種糾纏于心的愧疚。手術進行了五個小時,跟骨科配合完成,期間三次從死神手中把這個孩子又奪了回來。手術結束的時候,路不平踉跄了一下,差點兒沒有站住,幸好護士在旁邊扶了一下。骨科大夫是位老專家,他贊許的點點頭,“我聽說路大夫前天的闌尾切除手術很糟糕,沒有想到你竟然有這樣的速度和手法。”路不平莞爾,“前天狀态不是很好,幸虧及時進行了補救,情況還比較好。”路不平轉頭看着助手,“我先出去了,這裡你善後。小姑娘以後還要穿比基尼,盡量縫合的時候細緻一些。”路不平沒有想到等在外面的除了孩子的父母還有楊不凡,他有些無聊的玩着手機。見到她出來便急忙站起來守在她的身邊,好像生怕别人會把她怎麼樣似的。楊不凡是怕了,怕會出現上次那種情形,她的平平又要被患者家屬打。路不平臉色蒼白,微笑着向家屬點頭,“手術還是很成功的,不過孩子失血過多,現在還沒有醒,依舊還有生命危險,一會兒會把她送到重症監護室,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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