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斌是個商場上的老油子了,自然猜得到這其中的緣由,“跟曉年有關系嗎?其實我很早就想跟你說這件事,隻是曉年一直拜托我,當時她的病情非常的不穩定,我也不想我的錢打水漂,便沒有說,這些年我一直都關注着你,沒有想到你已經悄悄的結婚了,大概你們的緣分就是這麼多波折吧。”陳君諾并不想跟胡斌來交流他感情上的事情,關于股份的收購兩個人交換了一些意見,初步有了一個計劃。胡斌說要考慮一下,其實他并不舍得這百分之五的股權。陳君諾告辭出門的時候,手機就收到銀行的一條短消息,他的信用卡有了一筆1140元的消費,其實自從許意濃開始上班就鮮少刷着一張副卡,想到許意濃陳君諾的心裡又一陣抽痛,可能他這一輩子注定是要對不起一個愛他的女人的。外面已經下起了雪,這雪來得突然,滿天飛舞,整個天色都黑了下來。那一年的冬天,也是這樣的一個大雪天,他出差在北京,雪太大,飛機都取消了,許意濃坐了十幾個小時的大巴車來看他,因為那一天是他母親的忌日,她擔心自己無人陪伴。陳君諾突然很想念許意濃,想念她無辜又清澈的眼神。陳君諾拿起手機給許意濃打電話,無端消失了這麼久實在不應該,無論如何這件事都不應該讓許意濃來承受,可是沒有想到許意濃的手機竟然關機了。陳君諾的心有些不安甯,他打給向東,“鑰匙給太太了沒有?”向東于是便把事情跟陳君諾說了,陳君諾接着打了許意濃的手機很多次,可是都始終處于關機狀态。陳君諾有些急了,找出周曉年的電話正要打的時候又放棄了,他不想做任何可能傷害那個女人的事情。陳君諾的樣子有些頹廢,他有些累了,似乎很久沒有覺得這麼的疲憊。他找了一間酒店就先住了下來,他又撥打許意濃的電話,可是依舊是關機的狀态。陳君諾變得有些焦慮,外面的雪依舊很大,可是天氣變得明亮了一些,陳君諾按捺不住,還是定了晚上最晚一班的飛機飛回去。首都機場因為能見度低而暫時封閉了,許意濃的航班備降在了天津機場,北方的寒風幾乎一秒鐘便刮透了她身上單衣,她打了一輛出租車就奔着北京去了,路上她開機便收到二十幾條的提示,都是陳君諾打的。許意濃的心裡慢慢的暖了一些,他給那個人打了回去,聽到他的聲音便再也忍不住哭出來,“君諾,我來北京了,你現在在哪裡?”陳君諾頭腦一時間空白一片,直到許意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總是聽不得許意濃哭的,她一哭他的心就好像被人用力揉搓一樣,“你現在在哪裡?”“北京機場關閉了,我在天津備降,我現在在出租車上。”說話的時候,許意濃便哭得上句不接下一句,“你在哪裡,君諾,你告訴我你在哪裡,我想見你,想見你。”……等待總是煎熬的,陳君諾不知道許意濃這五年等了他多少次,可是等待許意濃的一個小時他卻過得異常艱難。從許意濃打電話來說堵在南三環上開始,他便站在酒店的玄關等着,當一輛出租車上下來的人不是她的時候便是一次深深的失望,一次,一次,又一次……許意濃也有些着急,可是因為路況不好,車子在路上就好像蝸牛爬一樣,她湊上前,“司機大哥,好要多久啊,我比較急?”“急着跟情兒見面啊,姑娘,你我怎麼看着很面熟啊。”出租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這麼冷的天你就穿這麼一件毛衫出來,你這是光要風度不要溫度啊。”許意濃對着有些痞痞的司機完全沒有辦法,“這裡離酒店還有多遠?”“也就兩公裡了,可是這堵得這麼厲害,誰也沒辦法。”許意濃抽出幾張票子便丢給司機,便開門下車來。外面的雪洋洋灑灑,一個穿着單薄的漂亮姑娘,踩着一雙高跟鞋狂奔成了這堵車長龍裡的一景,這拍照的,吹口哨的,嘴上耍流氓的都有,隻是許意濃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曾經她想來找陳君諾求個痛快,可是她根本就沒有那麼灑脫,在飛機上她想通了,她是他的妻子,她應該捍衛她的婚姻和家庭。陳君諾沒有想到看到許意濃的時候她竟然如此的狼狽,褲子上都是泥點子,草綠色的寬松毛衫已經拉扯的沒型了,頭發上全是雪,前面的幾绺都結了冰,臉凍得通紅的,睫毛上還挂着雪花。“意濃……”許意濃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陳君諾飽含憐惜的兩個字讓她忍不住熱淚盈眶,她什麼都沒說,上去便抱住了那個人,“君諾,别離開我,我們說過要白頭到老的。”許意濃一身的寒氣讓陳君諾打了個冷戰,他有些猶豫,可還是抱緊了懷裡的人,“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她狼狽的樣子已經讓陳君諾有些六神無主,此刻她發抖的身體讓他更是愧疚難當。許意濃沒有錯的,她為自己付出了那麼多不應該被如此對待,她是一個好女孩,更是一位好妻子。許意濃能夠感覺到他的舉棋不定,她心中似有一把鈍刀在心口剜割一般,她越發用力的抱着那人,似乎這樣可以減少自己的痛,可是終究無濟于事。許意濃覺得她想要的東西曾經那麼近了,卻突然間又變得遠離,讓她再也抓不住了。這天夜裡許意濃毫無意外的病了,整個人燒的像一塊火炭一樣,在醫院吊了水,打了兩支退燒針還是高燒不退。護士拿了醫用酒精給她做物理降溫,兩個護士輪番給她擦身,陳君諾看着床上連意識都有些模糊的人眉頭蹙得緊緊的。到半夜的時候,護士也累了,擦得也不那麼認真了,陳君諾有些急了,奪了她們手裡的藥棉和酒精就自己動手,也就半個小時的功夫,他便覺得自己胳膊有些酸痛,捏着棉球的手指骨節都有些僵了,可是他模糊的記得,曾經她這樣為自己做了大半夜的物理降溫,連抱怨都沒有抱怨過一次。陳君諾的眼睛有些熱,他有些憎恨自己,憎恨自己在了解的那一刻曾經有過的動搖。陳君諾認識到,其實他并不是一個好男人,他擁有很多東西,可是他不懂得珍惜,更不懂得關懷和愛。☆、許意濃第二天安排了錄節目,可是所有人都就位了,唯獨看不到主播的影子。周曉年有些惱火,她最不待見的就是公私不分的員工,她抓起電話便打了過去,過了很久電話接通了,可是卻讓她有些失望。“許意濃怎麼沒有來上班?”聽到陳君諾的聲音,周曉年的火氣沒有了,聲音也變得柔軟了很多,“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陳君諾也有一些不自在,“意濃病了,高燒還沒有退下去,現在還在昏睡。”他的聲音充滿了疲憊,聽起來就是昨天夜裡沒有睡好。周曉年的心裡五味雜陳,被滿滿的嫉妒充盈着,她握着電話的手也緊了,深吸一口氣便開口,“你們在醫院嗎,我去看看她吧。”周曉年的動機是不純的,她既想去看看他們的恩愛,好讓自己死心,也隐隐的想要再去見一見那個男人。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便有些停不下來,她想見陳君諾,想看着他帶着愧疚和不安面對自己的樣子。陳君諾撫着額頭,怕什麼就來什麼,他不想傷害周曉年,卻偏偏躲不過去。“曉年,我們現在在北京,意濃可能這幾天都沒有辦法上班了,她喉嚨發炎也挺厲害的,估計說不了話。”他邊說邊回頭看床上的人,她的兩腮還紅紅的,熱度還是沒有退下去,他這心提着總是放不下。周曉年放下電話有些懊惱,許意濃和陳君諾怎麼就去了北京了,許意濃怎麼就重感冒了。她有些煩躁,很多的事情突然沒有頭緒了,她撫着自己的額頭歎氣。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到底要怎麼樣。因為要替許意濃錄節目,周曉年一直到晚上八點多才下班,回到家裡依舊是冷的,沒有一點兒生氣。她拿起熱水瓶,裡面已經沒有水了。她打開空調就把自己放倒在沙發上,竟然不知不覺就睡着了,還是胡家聲的電話把她叫了起來。周曉年有些惱,“這麼晚了,有事嗎?”胡家聲聽得出來他似乎打擾她休息了,“周曉年,你對誰都是優雅禮貌的,唯獨對我一點兒都不含蓄。”他聲音裡有些抱怨,“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是不是應該客氣一些呢?”胡家聲巴拉巴拉的說了這一頓話,周曉年也清醒了很多,“你要求有些過分了,吵醒了我還想在我這裡要好臉色。”她笑,那種凄涼的感覺被驅走了不少。胡家聲跟他閑話了幾句家常,便說了陳君諾來北京會他的事情。周曉年陡然有了精神,似乎也理清楚了為什麼那兩個人會在北京的道理。“你怎麼跟他說的?”“我是個醫生,實話實說是我嚴謹的工作态度。不過我真的挺好奇的,陳君諾跟五年前我見過的那個人兼職判若兩人,本來我和我爸都以為他是爛泥扶不上牆,隻會自己鼓搗點兒程序什麼的,沒想到他還真的有點兒大智慧,出人意料,出人意料。”周曉年沒有話說,其實景天能在陳君諾的領導下走到今天她也沒有想到。論聰明,論it技術他都沒話說,可是他沒有任何經營管理的知識儲備,更沒有經驗,何況他的那副玩世不恭的性格和臭脾氣更加不适合這個圈子。可是現在他變了,變得讓她快要不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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