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聞聽不由都皺緊了眉頭,按理說當日在場的幾個重要人物中,王太後、内相、長公主他們三個都是親屬,要是出意外怎麼也應該是大論呀。
百思不得其解下,無極開口道:“此事甚為蹊跷,看來必須要走一趟王城才能弄清楚了。”看了一眼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的琛吉紮,歎了口氣對巴桑說道:“佛首,咱們換個地方詳談吧,給琛族長他們留點時間。”
巴桑聞聽點了點頭,不過沒有着急離開,而是對琛氏兄妹三人吩咐道:“本佛首對俗世事務不甚了解,你們給我找一個熟悉情況的人。”看了一眼滿含期盼目光的琛吉紮,說道:“你把族長之位交給你弟弟吧,你們族内之事不要勞煩我,等赤德松王子大一些,我會收他為徒的。”
琛吉紮想要表達感激之情,卻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隻能連連點頭。
琛莫桑有悲有喜,雖然眼見琛吉紮要咽氣,但仍現将巴桑兩人帶到另外一處大帳,又找來一名身穿铠甲的武士,交待清楚後,才向巴桑施禮告辭,匆匆回去了。
無極看那個跪伏在地的武士有些眼熟,應該是剛才戰鬥時見過,聽琛莫桑介紹,此人名叫多傑,原來是琛氏的自由民,因為勇武過人又頗有機智,便被琛吉紮征為了武士,此次突圍又立了大功,便賜了琛姓。
巴桑此時卻理都不理噤若寒蟬的琛多傑,就像沒有這個人一樣,自顧自地與無極介紹道:“邊藏原以一王二論三尚為主,密宗超然于外受世俗供奉。眼下王族内亂;三大尚族中的琛氏為我們所用,沒盧氏肯定是敵人,而剩餘的蔡邦氏敵我難分;二論中噶爾氏因與中原潛通幾乎被滅族,隻剩下旁支挂着名在苟延殘喘,韋氏因為懼怕前邊藏王的威懾,早将大論之位讓出,隻想作為富貴閑人,典型的牆頭草,估計會兩不相幫。眼下最重要的是與吉朗達師兄聯系上,将此事經過詳細告知與他,取得他的信任,才能增加勝算,解決我教的危機。”說完,渴望地眼神望向無極。
無極暗笑,“這老家夥這是想把我當冤大頭呀,不大出血可不行。”裝作沒看懂他的眼神,說道:“是呀,我已經向吉朗達佛首警示過了,希望他能明白,多加小心吧。”說完,對着那個琛多傑說道:“喂,你也趴了半天了,不累呀。趕緊起來,說說你知道些什麼。”
琛多傑一哆嗦,偷偷擡頭瞄了一眼巴桑,不知該如何是好。
巴桑見無極轉移話題也不好再糾纏,隻能沒好氣地對琛多傑喝道:“沒聽到貴人的吩咐嗎,趕緊起來回話。”
琛多傑連忙‘嘭嘭嘭’磕了幾個頭,才爬了起來,低頭束手,恭聲說道:“不知貴人想知道那些事,隻要小人知道,一定全都告知貴人與佛首大人。”
無極想了想問道:“剛才佛首的話你也聽到了,還有什麼補充的嗎?”
琛多傑吓得撲通一下又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嘴裡連連說着不敢。
無極詫異地看了巴桑一眼,不知說的哪裡不對,居然把他吓成這樣。
巴桑微微皺眉,呵斥道:“貴人問什麼你就答什麼,本佛首恕你無罪,允許你說出自己的所知。”
琛多傑連忙又爬了起來,戰戰兢兢地回答道:“佛首法谕聖明無比。小人不敢說是補充,隻是将所知道的一些消息告知貴人與佛首,請您二位聖斷……”
無極不禁暗暗咋舌,看來邊藏佛首的地位還要遠遠高出自己的猜測,哪怕自己說的不完全,其他人連補充的資格都沒有。
“小人跟随族長到王城後就主要負責打點各處關系,現在的大論是王叔赤達瑪,這個位置就是韋氏族長出讓的,原來聽命于韋氏的人包含韋氏的族人,現在全都歸順于他了,在王城屬于一家獨大,哪怕赤牟尼王說話也不如他好使,就連内相韋頓朱也是他扶持上去的。沒盧氏雖然始終桀骜不遜,現在還掌控着邊藏西部大片區域,但在王城的勢力卻不值一提,但在王太後的庇護下卻嚣張跋扈不可一世。蔡邦氏一脈始終在财政系發展,當代族長就是現任的岩奔,而噶爾氏自從破落之後,不但在王庭上沒什麼實權的大人物,就連商路也不敢走中原,隻敢經營一些天竺、西域的物事,還大半要依附于大論的商隊。王城的武力在明面上主要有三方,一是王城護衛、二是城衛軍都是掌握在王族手中,三就是各個豪門大族的護衛了。另外還有一隊神秘的隊伍,号稱光軍,人數不詳隻有邊藏王自己能夠調動。”
無極心中一動,想起了巴桑先前的話,感覺到這一件件事後,好像都有那個王叔大論赤達瑪的影子。想了想先把這個猜想壓下,接着問道:“你再說說各氏族的頭面人物都有哪些?”
琛多傑恭聲答道:“王族本來就子嗣單薄,現如今嫡脈隻有赤達瑪大論;韋氏除了老族長韋才讓外就是現在的内相韋頓朱;蔡邦氏就是族長蔡邦益西,現任岩奔掌握邊藏的财政大權;噶爾氏也就族長噶爾尼瑪有點兒名氣,但其實在其他幾族眼中早就沒了地位;沒盧氏除了王太後外在王城沒有特别的人物,但……”說到這裡偷瞄了一眼巴桑,見他毫無表示,便接着道:“聽說沒盧沃爾佛首有可能最近會去王城……”說完又停頓了一下,緊張的看向巴桑。
巴桑聞聽不由一愣,皺着眉頭問道:“你是從什麼地方聽說的?”
琛多傑結結巴巴地回答道:“禀告佛首,就在出事的前兩天我去大論府邸送禮,出來的時候正好撞見沒盧氏的管事正在敲詐前腳出府的噶爾尼瑪,但沒盧氏的管事好像沒有得逞,不過因為着急進府所以就威脅了他兩句,流露出沒盧沃爾佛首要來王城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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