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何時停了,隻有空氣中還帶着些潮濕味兒。
陽光悄無聲息從木窗射進,照在窗邊的床上。
淩淺轉了轉眼珠,打量起四周來。
這是一間狹小低矮且破敗不堪的木屋,屋頂的餘水從木闆縫隙滲進,滴在地闆上發出輕微聲響。小屋角落噼噼啪啪燃着火,映出一旁女子的身影。
屋内有些冷,淩淺緊了緊被褥,坐直身。木床也不知有幾個年頭,搖搖欲墜,發出沉悶的吱呀聲。
女子聞聲回頭,瞥了眼床上的小姑娘,漫不經心道:“醒了?”
屋中并未點燈,甚至比外邊還要暗些。幾縷光線透過窗戶撒在那女子身上,一襲白衣勝雪,烏黑如瀑的長發随意披在腦後,遙遙相望,宛若谪仙。
淩淺向後縮了縮,抿唇小聲道:“是你救了我?多謝……”
她依稀記得自己在林中狂奔,記得那沖天火光,記得府中下人的驚慌哭泣……
亦或許,那些隻不過是一場夢?
“不錯,”白衣女子勾唇,不置可否道,“哦對了,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林封的人,得替我們辦事。”
淩淺臉上露出一絲不悅,可對方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随即又放緩了聲音,道:“這位小姐,您的救命之恩我永生難忘,可是我要回家。”
白衣女子提高聲音,說道:“這裡是浩城邊界,待你再養幾日傷,我們就進城。”
淩淺皺眉,道:“你要帶我走?”
“是啊。”
“大膽!”淩淺喝道,神色竟真有幾分攝人,“我父親可是大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将軍,你若是帶走我,他定饒不了你!”
女子聽罷也不惱,哂笑道:“你父親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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