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他之間誰欠誰,早已說不清。
*
東慈甯宮内。
李翾裹着薄紗躺在窗前的軟塌上看書,掌事宮女白苓踏着輕緩的小碎步從外面進來,立在她身側柔聲道:“娘娘,陛下來了。”
“在外面?”
“現在估計已經到宮門口了。”白苓話落,李翾合上了手中的書,從軟塌上下來朝内室走去,“攔一會兒,哀家換身衣裳。”
如今是夏日,她不耐熱,平日裡也不出去就呆在這宮内,自然是怎麼清涼怎麼穿,這皇帝也不是她親兒子,她也不求他孝敬,無須探望請安,偶爾白日裡象征性的來請個安,都是做給外人看的,這大晚上的來着慈甯宮,還是第一次。
不管是因何而來,再者,她雖身為太後,可因為是先皇的繼後,與傅祁祯他們年紀差不了幾歲,着裝若是出格了,會惹出事兒。
但有些時候,你就算處處周全,也不見得就能平安無事。
傅祁州入了宮門,被白苓請入殿内上了茶才道,“陛下容奴婢去禀太後。”
“嗯。”
他觀着這屋内陳設,熏香還燃着,一股極淡的青煙從香爐的細孔中飄了出來,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軟塌上的書上,起身走了過去拿了起來,是西域異聞錄,他鼻尖輕嗅,這書上似乎沾染了淡淡的清香,他不知道怎麼想的,手拂過那軟塌,還有餘溫尚存。
他皺了皺眉,她剛才在這軟塌上躺着看書了?
因為他來,所以回避了?
正當他出神的時候,身後傳來了李翾的聲音,“這麼晚了,皇帝怎麼來了?”
他緩緩轉身,望着她從屏風後徐徐而來,身上穿了一身墨綠色的宮裝,明明是很老氣的顔色,偏生穿在她身上不顯得老氣還多了幾分媚色,皇後也常着深色,卻是像小孩鑽進了大人的衣裳裡,很是違和。
她這是因為他來了,所以回内室重新更衣了?
這夏日炎炎,若他沒來,她是何種模樣倚在這軟塌上看着書?他望着李翾的臉,腦中浮現了一副不該他想的畫面,耳後一片绯紅。
直至李翾走近,看着他目不轉睛的樣子,李翾輕咳了一聲,他急忙回神,“兒臣見過母後。”
“許久沒來看望母後了,今日正好得空便過來一趟。”
話落,李翾在椅子上坐下,也示意他在旁邊坐下,“哀家這裡一切都好,皇帝平日政務繁忙保重好自己的身體,不用擔心哀家。”
“是兒臣的不是,如今宮内有皇後理後宮事兒竟還來勞煩母後。”他這話大概指文茵茵一事,李翾聽出味來,卻沒有認,“皇帝說的什麼話,皇後料理後宮事哀家瞧着料理得甚好,便是前些日子哀家頭痛症犯了,也是皇後不辭辛苦親手替哀家緩解的。”
傅祁州聽着李翾這話,也不想被她扯過去,“文氏那事兒,皇後她怎麼可能想得出這樣的法子來。”
李翾望着面前的年輕皇帝,心中也懶得琢磨他想做什麼,眉目微沉,淡淡道:“皇後尚年輕,你們少年夫妻,互相體諒互相扶持。”
傅祁州道:“你也不過是大她幾歲。”
這話讓李翾蹙起了眉頭,傅祁州見李翾蹙眉,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放在膝蓋上的手輕輕的捏了捏膝蓋。
一時間這屋内的氣氛竟有些詭異起來,李翾長長的舒了口氣,“皇帝還有何事?”
“母後喜歡西域?”傅祁州這一問,李翾眼神微變,隻聽他繼續道:“我看到你在看西域異聞錄。”
聽着傅祁州這話,李翾緊鎖的眉頭沒有絲毫的舒展,反而眼神也冷了下來,“皇帝,那是哀家打發時間随便看看的。”
她特意強調倆人的身份,傅祁州也聽明白了,卻不想退這一步,手掌覆在膝蓋上,輕輕的摩擦着,面不改色的直視着她,“母後平日裡若是覺得無聊,可以去玲珑閣聽聽戲,最近有一出戲唱得很是不錯。”
“哀家不喜戲曲,皇帝不必為哀家操心。”
“那母後喜歡什麼?”
傅祁州問,李翾打量着他,這人今日有些不太對勁,她想着文氏那事兒,心中覺得這傅祁州過于荒唐,但這是她和萬之褚都樂意見到的結果,所以放任不管,沒個所謂,但瞧他今日這孟浪的口吻,可是要把那荒唐帶到她這裡來?
“哀家喜靜,幽靜,無人打擾。”
話落,兩人四目相對,這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再裝糊塗就有些過分了。
“這麼晚了,是兒臣打擾母後了。”
“讓陛下擔憂了,哀家一切皆好,皇帝放心。”李翾話落,傅祁州身子前傾肩頭聳起,他輕笑了一聲,“前些日子在母親那裡,因文氏一事被她好一通唠叨,還是母後這裡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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