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李錦端着燈盤,踩在木闆上,看着她蹲那單手操作的樣子,彎腰将她手裡的燈盤給順了過來:“我來拿。”
金舒注意力根本不在誰拿燈盤上,她兩隻手将女子的頭部來回轉動了一下,在顫抖的火苗映襯下,瞧見了一處不同尋常的傷痕。
“頭部有重傷,疑似鈍器傷,極重。”她微微起身,将整個女子的姿勢稍稍調整了一下,女子身後觸目驚心的痕迹,映入眼簾。
“……門主,這模樣,需要拉回衙門了。”她看着一塊一塊分布的血痕,眉頭皺起,“這種情況,仇殺和激情殺人的情況比較大,圖财圖色,都沒有必要下如此狠手。”
李錦站在她身後,雙唇緊抿,點了下頭。
這确實是窮兇極惡之人,才能做出的事情。
“小林知縣。”他轉身輕喚,“将這女子,帶回縣衙的驗屍房去。”
“下官知道了。”屋外,站在那裡多時的小林知縣,将早已經準備好的平闆車,親自給拉了進來,挽起袖子,指揮着捕快,三個人一起把她放到了車上。
而後,衆目睽睽之下,親自把她拉走了。
“小林縣地方小,條件有限,銀子也不多。”李錦見慣不怪,掃了一眼身旁金舒,特地給她解釋了一番。
卻見她根本就沒往這個方向看,一直望着屋内,端着下颚,指尖一下一下婆娑着下颌骨。
直到站在小林縣縣衙的驗屍房裡,金舒始終一言不發,陷入沉思。
她看着躺在面前的女子,将博古架上的扁盒拿下,如往昔一般平攤在身後的桌上,拿起了裡面的一把大剪子,三兩下,将這女子的衣衫剪開。
看着映入眼簾的塊塊痕迹,衆人皆是一愣。
金舒數着面前大大小小的斑塊,思量了片刻:“在正式驗屍之前,我有一事想問問雲大人。”
她皺眉,看向雲飛:“雲大人根據現場的痕迹狀況,能否已經推測出屋内發生的事情?”
“嗯,根據現場的痕迹,受害人和兇手進行了激烈的搏鬥,腳印痕迹屋外較為松散,屋内層疊較多,帶有拖拽,拉扯形成的特殊模樣,所以當時的情況應該是,兇手與被害人在屋門口附近發生沖突,而後從屋外打進屋内,經過了一定時間的激烈打鬥後,被害人失血過多,倒地身亡。”
待雲飛說完,李錦也看向金舒,認同的點了下頭:“所見略同。”
“那就怪了。”金舒放下手裡的剪刀,看着面前的女子,“此女身上鈍器擊打形成藍紫色屍斑痕迹,不算頭部,少說二十處以上。尋常人,不論年齡大小,一次性遭受如此多的鈍器傷害,是根本沒有可能,保持一定時間的激烈打鬥的。”
她一籌莫展,抿了下唇,擔心自己表達不準确,又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補充道:“兇手要緻她于死地,每一下定然竭盡全力,别說鈍器了,就是棍棒重擊,二十餘下也能将人打得動彈不得。”
“她是如何,在受到如此多的鈍器傷的情況下,還能進行持續一段時間的,殊死搏鬥的?”
第21章不合常理的現場
别說是一個女人,就是一個八尺壯漢,在胸口背部,接二連三地遭受鈍器猛烈重創的情況下,被打斷肋骨,傷及肺腑,也撐不了半分鐘。
金舒抛出的問題,屬實将李錦和雲飛都問懵了,兩個人對視一眼,神情格外嚴肅。
小林縣衙的停屍房,相比定州府,條件差了很多。
不大的屋子年久失修,處處散着一股黴味。再加上小林縣本身人口不多,沒什麼産業,整個縣衙一窮二白,這麼多年都沒能請到一個仵作。
以至于盒子裡那些工具,也是一副常年無人打理的凄慘模樣。
借着朝陽的光輝,金舒目光落在姑娘身上,手裡拿着粗布,在那些刀刀斧斧上,來回擦了很多遍。
“死者年約二十五六,死時身着寝衣,衣物完整,無撕扯痕迹。雙耳各帶一隻環狀耳環,從已經發綠的成色判斷,材質為粗銅。脖頸部有項鍊一根,墜長命鎖一把。”
之後,她走到姑娘的頭部,全身關注地俯身走刀。
先是手腕稍稍用力,将摻雜血迹的長發一點一點剃下來。随着那些發絲一把把落地,那原本不明朗的頭部傷痕,漸漸呈現在她的眼前。
“頭部多處鈍器傷,較為明顯的存在凹三角形的挫裂創,邊緣成直角狀。”她頭低得更狠,目光更為專注。片刻,放下了手裡的小刀,擡手摸到另一把,自下而上,輕微刮蹭。
“顱骨外闆上,有多處三角形骨質壓迹,根據挫傷和出血情況判斷,不能支持緻命傷的假設。”
也就是說,兇手僅僅擊打她頭部這幾下,是不會使得這個姑娘得到死亡的結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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