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腰看着面色冷淡地坐在窗前看病曆的江晚晚,江曉笑笑,走上前去:
“姐姐今天是怎麼了?那病人顯然是繼續心髒搭橋手術。我記得若是從前姐姐是會熱心上前去介紹手術過程好讓病人家屬信任我們,這次怎麼一聲不吭走了?”
“妹妹難道不清楚?”
江曉正在那裡自說自話,沒想到江晚晚竟然是擡眼反駁。她愣了愣,此刻回想起這個之前在自己手上的病人,這才知道為什麼江晚晚會沉默了。
普通的心髒搭橋六萬左右,要是不加上體外循環等等,可能便宜一點。但是很明顯林大中的病情是需要在體外循環條件下進行非停跳冠脈搭橋術,而且是三支。在江曉看來或許并不是一筆大數目。她一個月的包很可能就要三萬,可是對于林大中這樣的家庭來說,六萬到八萬的心髒搭橋,不是那麼容易。
剛才江晚晚查房的時候是聽到過林大中和老婆談話的。
“家裡伢子還在上學,這住院一天就是就要百十塊,這病俺也不想看了,明天咱就回去吧。把錢留着給娃娃讀書。”
中國的父母從來都是這樣的。哪怕是犧牲自己的生命也願意全心全意的為自己的孩子打算。這種全力傾注的愛更多時候,為自己的孩子撐起了一片天。
十萬,對于一個農民家庭來說,是一輩子的積蓄。為了孩子的成長,林大中準備放棄自己的生命。
江曉從小雖然說因為母親是小三過了幾年苦日子。但那種苦日子也是有江建中拿錢養着的。雖說肯定比不得江晚晚這樣從小在錦繡堆裡面長大的,卻也體會不到那種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的痛苦。
江曉住了嘴。江晚晚涼涼看了一眼,重新低下了頭,有些氣悶沉默。她從前對于這樣的事情或許還會哭上一哭,可這三年的生老病死看下來,江晚晚覺得自己的心腸是不是在慢慢變硬。
“你永遠幫不了所有人。”進黑石醫院第一天林七對她說的話隻有一句,江晚晚一直記在心裡。
是啊,她幫不了所有人的。
林大中上午剛剛發作,下午妻子卻是已經過來開出院證明。
原子筆在紙張上刺啦一下劃開,江晚晚看着面前滿臉疲倦的農婦。頭頂的發幹枯而蓬松的翹在那裡,眼下巨大的黑眼圈顯示出她已經好幾天沒有睡好覺了。
也是,丈夫随時可能心律不齊猝死,她每天都要睜開眼好多次來确定自己的丈夫是不是在睡夢之中走了。怎麼可能睡得好?
“家裡的莊稼該收了,娃兒一個人在家我們不放心。所以想出院。”婦人帶着鄉音的普通話聽着笨拙,江晚晚的手幾度停頓。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說什麼簽了字。
林大中的老婆走了沒有幾個小時,江建中已經從樓頂上打下急電,指名道姓要江晚晚去辦公室找他,江晚晚去了,開了門,迎接她的就是江建中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帶着滿滿的厭惡。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
江建中坐在座位上,看着江晚晚,臉色通紅的怒斥。面前的電話接二連三的響起,他接了一個又一個,等到終于不再有來電,他一把拉着江晚晚的手臂,出了住院部的大樓,指着頂層那個小黑點:“你自己給我看看,你給我看看,第一天來你給我辦的什麼事情?你為什麼要讓那個林大中出院?”
第四十九章:想跳樓
樓下已經漸漸聚集了不少人群,衆人對着頂樓上那個黑點指指點點,江晚晚擡頭看上去,赫然就是自己前不久簽下出院證明的林大中。
他想要跳樓。
江建中一邊指着江晚晚的鼻子,手指不知道甩了多少下,一邊繁忙地打電話。
消防員出動還是很快的,警察也都快速過來了。這裡是醫院,救護人員也是随時待命。所有的準備工作就緒,江建中才常常舒了一口氣看着還坐在那裡沒往下跳的林大中。
“這下随他跳吧,反正是死不了了。跳下來要是哪兒傷了,老子絕對一分錢不賠。呸,什麼玩意兒,竟然想要訛江氏醫院,做夢!”
江建中狠狠地朝着一邊吐了一口唾沫。眼神瞄到一邊的江晚晚就是一通訓斥:“你看見了,這就是你這個喪門星的本事。來醫院才幾天就逼着病患跳樓,你特麼到底要怎麼害死我?”
江晚晚沒有吭聲,在江建中的謾罵之中,她火速沖進住院處,坐着電梯飛快地上了樓頂。
門開着,林大中坐在護欄上,妻子在旁邊哭的稀裡嘩啦。一邊的心理專家正在做心理疏導。相比較一邊急的滿頭大汗的專家等人,坐在護欄上的林大中顯得卻是格外的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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