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野左右擺頭,長發散亂,一腳踹在他膝上,往角落縮了縮:“我不可能答應。”
他站直,居高臨下:“你試試,”煙戳進透明的煙灰缸裡,聲音低而沉,語氣裡發狠:“她就要到了。”
“不行!”餘野尖叫,撐着牆站起來,雙腿止不住發抖。
要命的沉默過後,她又尖聲道:“瘋子——”
周哲一步邁到她眼前,嘴唇覆上她張開的唇瓣,舌頭往她喉嚨裡勾。她抵着他,嗓子裡傳出嗚咽,他将她越攬越緊。
餘野心被侵占,身子越來越軟,攤在他身上。她想起南瑜時候,她哭起來拿他撒氣,也是一通又踢又咬,他一聲不吭。待她發洩完,再柔聲問一句“好點了嗎”。
餘野看着他滲血的手臂,淚水越來越濃,這才意識到自己倒在他懷中,嘴唇已被松開。她幹啞的嗓子發出聲音,輕喚他:“周哲。”
黑夜裡沒了聲,他似乎拿起手機發了什麼,餘野在他懷中轉了一圈,看見他給江雨綿發的信息。
對不起。
我一開始就是為了激阿野。
你把我忘了吧。
餘野早已料到,解開他的手,往窗邊走。
夜色濃重,雪紛然落下,白花花一大片。周哲走過來,站在她面前,雙手摟住她的腰,望向她一雙水盈盈的眼。
周哲俯身再次欲吻餘野,她豎起雙手撐在他胸膛擋開:“我有喜歡的人了。”
“一中的嗎。”肯定語氣。
“嗯。”餘野淡聲回應。
“比我還帥?”周哲勾起唇角,露出一個不置可否的微笑,又好像是真的詢問。
餘野無話,周哲認真起來,頭低下,看進她眼中:“給我一個機會,我是真的愛你。”
餘野目光停在窗外。她一身校服站在寒風中,仿佛随時要被風吹倒。雪花漫過她肩頭,她就這麼伫立着,她看不清她的臉,又仿佛看清了。她說:“阿野,我不配被愛嗎?”
她心中陣痛,腦海浮現路擇安看江雨綿的眼神,清亮的、溫柔的,少年明媚如陽光,他卻是選擇把光全投于她一人身上。
江雨綿糾結着一個利用她的人,于是屏蔽掉身後的光,把自己關在暗處。
江雨綿已經擁有了這世上最好的愛,那是她這輩子也得不到的清澈的愛意。
就算是失掉彼此,她們也都該回頭。
第8章08
江雨綿恍惚間已經回到家門口,想打開手機看眼時間,卻發現早就沒電自動關了機。
漆黑的樓道裡忽然傳出一聲玻璃瓶破碎的聲音,她往聲源的那扇門内看去,這才發現江唯。
他整個人瘦脫了相,有股極近清冷的少年氣。腿上石膏還未拆下,靠坐在輪椅上。他雙眼半睜,目光沒有放在她身上,卻知道是她,低低叫了聲:“姐。”
江雨綿沒力氣回應,正欲開門,門内又傳來聲響,是江明亮的聲音。那是他常年抽煙所緻的又幹又粗的嗓音,很好辨認:“她一個女孩。”
江雨綿搭在門把上的手停住了,整個人僵站着。帶着暖意的江唯的雙手覆上她的耳朵。可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瞬間發生,誰也來不及阻止。粗犷的聲音夾着髒字頑強地打入她耳中,那雙手顯得尤為脆弱。
他說:“她就是個賤胚子,你急什麼。”
很多年過去,江雨綿還是忘不了那天。就算再把她泡進愛裡,她也學不會接受了。
她聽見宋香蘭叫喊着:“女孩怎麼了,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瘋婆子。”
裡面有摩擦聲、撞擊聲、玻璃破裂的尖響。
“嚷嚷什麼?叫你嚷——”
伴随一聲尖叫,樓道裡的感應燈被點亮。光線刺目,她眼中一時間隻剩白色。她那麼愛哭的一個人,今天已經麻木到忘記落淚。她絕望,來這世間一遭,不就為體會愛與快樂嗎。她似乎什麼也沒嘗到。
門從内打開,一股煙酒氣撲面而來,江明亮胡子和頭發都很久沒打理過了,看上去像個流浪街頭的乞丐。他無視她和江唯,徑直下了樓。
江雨綿靜靜推江唯進屋,把門帶上。家裡沒開燈,宋香蘭背靠廚房門坐在地闆上。她頭發淩亂,臉頰被埋在其中,隐約能看見嘴角紅了一片。藕色毛衣上面三顆紐扣沒系,仔細一看,第二顆是丢了,白色線頭支棱着。左邊衣服滑下去,漏出大半個肩頭,上面有大大小小的淤青。脖頸處也或紅或紫,帶着指甲抓出的血印,整個人淩亂不堪。
她想起來宋香蘭在床頭放着的一張年輕時候的照片。那是她剛入職教師崗位時的一張工作照,她穿一件薄荷色的圓領襯衫,長發編成兩個麻花,眼睛圓圓的,皮膚雪白。正笑着,露出白淨整齊的牙齒,江雨綿便是遺傳她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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