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朝思暮想,如附骨之蛆般午夜夢回的娘親就在眼前,蔣溪抑制不住地顫抖着,如湖水有溫度,定會被蔣溪珠子般不斷湧出的淚珠所灼傷。
手中的火苗繼續暗淡,呈黃藍色,眼看着就要堙滅于這場鏡花水月。
白青急了,因同屬一科,這魔蛟的蠱惑之數對他而言杳無影響。
但看蔣溪,對着眼前的虛無,渾身發抖,淚流滿面。
他向來反應遲鈍,為數不多的靈光時刻早已經貢獻給甫一入水,沒想到這魔蛟魅術如此之強,可以接二連三發功。
“胡叠!”這白癡越忙越想不出辦法,将之前那點三腳貓功夫築的水牆甩了過去,那水牆竟是接近不了蔣溪,情急中,他隻能呼喚二師兄。
而那個半裸的二師兄貌似更沒有什麼出息,竟然對着虛無張牙舞爪,一臉虔誠、不舍與焦急。
白青徹底沒脾氣了,深感這三人的小命就要交代在這玄幻詭秘的湖底。
“蒼天老爺啊!我白青縱橫馳騁食海一生,從未想過會殉情啊,還是為這兩個死斷袖!”白青咬了咬牙,深情地看了一眼蔣溪和胡叠,繼而決絕地回頭,義無反顧風馳電掣般沖向了魔蛟。
開弓沒有回頭劍,此式不是蛟死,就是蛇亡。
白青聚丹發力,召喚出原型,一條青色的巨蟒如青箭般朝魔蛟的七寸處沖去,那魔蛟雖靈力高強,卻沒料到會有同類拼死相戰,躲閃不及,被擊了個正着。
那魔蛟鱗片雖硬如鋼鐵,可内裡還終究是肉身,白青這愣頭青般猛地一撞,魔蛟登時五内翻江倒海,不由高聲嘶鳴。
這一嘶鳴,靡靡魔音嘎然而止。魔蛟吃痛,攪渾一池淨水,暗流激湧,卷起陣陣水窩。
蔣溪眼前倏然鬥轉星移,不再是淚眼婆娑的喬馨兒,而是波濤洶湧的池水。
手中丹火搖搖欲滅,蔣溪滿腔的柔情短瞬間被滿腔的憤懑沖破,他雙眼猩紅,從未有過的憤怒激發了全身靈氣迅疾彙集,就像瀕臨溺死之人一般,将畢生之掙紮與渴望孤注一擲,瘋魔般的奔湧。
那丹火載着這兩年日日夜夜的勤勉、痛苦、無助與執着,載着李可愛留下的溫潤,載着唐慕可的恨鐵不成鋼與千錘百煉,載着對布衣派刻着骨血的希望,如流星般決絕地直沖魔蛟!
胡叠那方也終于回過神來,自身本體為狐,狐本魅惑,竟屢屢中招。尤其在魔曲裡,他看見了自己的心魔,撕心裂肺的絞痛如鲠在喉,無處發洩。
羞怒、恐懼、忌憚彙聚成勢不兩立的必死之心,胡叠狠狠地咬緊後槽牙,數道冰淩迅疾而出,全方位無死角地亡命徒般向魔蛟襲去!
白青那魚死網破的一撞,“魚”沒死“網”也沒破,隻是把自己撞暈了,甫一清醒就看見二位師兄必死的絕招,駭得拼命逃竄,生怕被發了狂的魔蛟咬到尾巴,慌忙中拼力将水咒撒花般散開,那魔蛟登即被數道水牆團團圍住。
魔蛟被猛然間困住沖破不能,瘋魔般掙紮嘶吼,震耳欲聾。
胡叠發出的冷厲的冰淩群嚴絲合縫地裹挾蔣溪視死如歸的璀璨火團,正中魔蛟,時光倏地靜止,不見嘶吼,不見掙紮,隻有深深地死亡般的極緻靜谧。
生者為過客,死者為歸人。偌大的劍池噴湧向天,今夕何夕,乃是新的天地。
天崩地裂般的爆炸蓦地照亮了白駒過隙,千百年間,無數亡魂無數生靈的魂歸處終土崩瓦解,那魔蛟被炸翻,幾番掙紮,終于停了下來,繼而滾落到一邊靜止不動,露出一道經年累月另衆多人矢志不渝的墓門。
那魔蛟終究是靈物,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靜靜地眨巴着雙眼,恍惚間,竟含了幾分解脫之意。
水下,三兄弟終于松了一口氣,首戰告捷,他們終于不再那麼廢物了,至少在他們心裡,那年在百靈坡,屬于他們的幡旗才真正的升起,随風搖曳。
水上,唐慕可緊攥的拳頭和緊繃的心也随之緩緩落下,一個放到了冰冷的茶杯上,一個回到了色厲内荏的肚子裡。
月明如晝,景象清幽,萬物聲籁,正是人間的風壑雲泉。
寶器
那魔蛟挺直了身體,如一截長長的木棍,散發着死氣沉沉的氣息,靜靜地躺在池底。
它那如泰山般紋絲不動地底盤終于換了位置,露出一塊盤龍花紋的大理石圓形石門。
“你們看!”白青驚喜叫道,此時他已經恢複了人形,在水中,他的功力和恢複能力要比陸上強很多,哪怕剛才以元神之力搏鬥,頃刻間便可恢複大概。
胡叠除卻被魔蛟的魅術傷了幾分元神,其他無傷大堪。
隻有蔣溪,沉浸于魔蛟的魅術之中,又舍命垂死一擊,元神欠缺加上孤注一擲,不一會兒,就遭到了反噬,一口極濃的淤血于口中噴出,四散在劍池池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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