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走後,王美麗的心也死了。從一個肩不能抗手不能提被照顧得很好被捧在心尖尖上的人,搖身變成能邊帶孩子邊墾荒邊施肥的資深農婦。
時間可以消彌一切的隔閡,王美麗的家人也最終原諒了她,幾次三番遣人讓她們回家過日子,都被王美麗拒絕了。最終,家人隻能定期送來銀錢和物資,由她去了,王美麗也不是沒良心的,逢年過節都會帶李三斤回家住一段時間,過完節,就立馬回到這一方隐秘的山間小院兒。
她走不出時間,走不出回憶,就把自己浸在這小院裡,幹愛人幹過的活,吃他吃過的苦,想他了就去他的墳前說說話兒,看着李三斤一日日長大,内心愈發歡喜,時間給她最大的希望就是,自己在一天天地接近重見愛人的那日。
有的人,其實内心早就死了,卻守着回憶和責任感,度過空空如也的下半生。
王美麗将靈靈汁用杯子舀了滿杯,突然心裡百味雜陳地想到,如果當時丈夫也有好心人相救,會不會也能撿回一條命?
她那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兒子,是不是也在通過這種方式緬懷父親,彌補母親的遺憾?
她歎了口氣,來到柴房将靈靈汁遞給李三斤。李三斤已經将撿來的人的血衣退下,換上一身普通的粗布麻衣。臉上的傷口都簡單地進行了擦拭和清理,露出一張清冷俊美的月下美人臉。
王美麗隐約意識到懶蛋兒子的心思,主動找台階下:“喲,這孩子長得還不錯。”
“照我比,還是差了些。”李三斤心不在焉道,将人輕輕放下,蓋上了被子。
王美麗翻了一個大白眼,看着兒子照顧别人時流露出的幾分耐心,心下即刻軟成一汪清泉。李三斤長得跟他爹極像,俊朗無俦,自小山間長大,又添了幾分淳樸。
“這個沒正行兒的小冤家啊。”王美麗無奈地搖了搖頭。
“娘,我餓了,給我做點吃的吧。”李三斤揉了揉肚子笑嘻嘻道。
“你個沒進髒的,天天除了吃就是睡,你給我去放牛去!”
李三斤哀嚎道:“怎麼又放牛啊?剛不是放了嗎?”
“就放那一會兒,那牛都快比你瘦了,不去放牛你今天就沒飯吃!”
李三斤此時簡直隻想同樣暈倒在草席上,無奈膘肥體壯身體太好,嘗試了幾次沒能暈過去。隻得賭氣冒煙地又帶着三傻出門。
秋風送爽,偶有蒲公英飄到身上,沒吃飯“氣血兩虛”的李三斤隻覺得煩得很。這廣袤山川天地,除了自由,他現在連一個馍都沒有。
同樣連一個馍都沒有的還有蔣溪。
被抄家的那日,面對錦衣衛的群狼攻勢,蔣溪已經萬念懼灰,放棄了抵抗。
然而,那日李可愛在通靈石裡注入了靈力,在蔣溪生死攸關之時,通靈石爆發了巨大的能量,将一衆錦衣衛集體掀翻。
趙宇酋見多識廣,爬起來後從懷裡拿出一道黑色道符,亦步亦趨小心翼翼地走向蔣溪。
繡春刀拔出,趙宇酋已經決意要一刀了結了蔣溪。
然而此時,正趕上施澤方與李可愛的天人交戰,須臾間整個金陵城綻放出萬丈光芒,如同白晝般刺眼,趙宇酋腳步一頓,硬生生的停住了落刀。
錦衣衛們登時如亂哄哄的蒼蠅,驚訝這天生異象。
最後,有錦衣衛使出一個法子,圈地為勞,用水泥将西方封了門窗,隻留了一道巴掌大的小縫。
賊眉鼠眼的錦衣衛疑惑問道:“頭兒,怎麼不都封死了?”
趙宇酋望着明月中天,猶豫道:“這孩子也怪可憐的,給他留一線吧,就是這樣,他也大抵活着走不出金陵城。這個壞人,我們不做到底。”
賊眉鼠眼的錦衣衛不知道是什麼改變了這心狠手辣的上司的心思,也不敢多問,又帶人檢查了搜刮出的地契、銀票等,火速撤離了蔣家。
隻留下一府的死寂。
十裡長街秦淮河岸,隔江空寂萬千寂寥。
樊籠
蔣府驟然被抄,在金陵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連帶着那天的天降異色,被以訛傳訛,三人成虎般傳成了蔣家為了斂财做了傷天害理的勾搭,連帶着天怒人怨,最終導緻惡有惡報,老天行了道。
從此,備受愛戴的大善人蔣百萬一家搖身變成了金陵百姓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不恥之徒,就像那些善意、那些實打實的援手,都成了昨日刮過的風下過的雨,與此間再無瓜葛。
沒有人在意那一府的人命。
除了一個平平無奇的賣糖葫蘆的小販—趙四。
趙四雖為草根,但是卻有着草莽的精神,在他看來,蔣府的悲劇絕不是蔣百萬為人不正造成的,而是有人蓄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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