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愛倒是沒有他那樣飄渺如風的情懷要挂記要挖出來懷念,在百花閣大隐隐于鬧市的每一日,每一分一秒,都讓他掰碎了揉成汁,活着凄苦與悲涼,一點點地咽下去。
他要就明了,人世間最脆弱的就是小愛,說散就散了,他早就在那些舉步維艱的時光裡,看清了世道的無常與殘忍。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自幼便對權勢充滿了野心,所以師父贈你澤方二字,唯願你能開闊心胸,芳澤萬物。然而秉性難移,下了山後,你便原型畢現。财不歪不取,道不正不行。你又何曾有一分心念過師門?”
施澤方黑溜溜的眼睛在黑夜裡顯得愈發深邃,他蛇蠍一般的眸子從上到下打量着李可愛,想了想什麼,而後讪笑道:“你這滿嘴仁義的,怎麼就不看看自己混成了什麼樣呢?我與那蔣百萬雖然算是狼狽為奸,但你看看整個金陵城,誰不稱贊我們?他是大善人,我是賽神仙,而你呢,塗脂抹粉像個老妖精一樣,簡直是整個金陵城的笑柄!高低立現罷了!”
李可愛面無表情,絲毫不受影響,反問道:“你與那蔣百萬這麼多年一起撈了不少錢,多少也算是同甘共苦,怎麼說掰就掰了?他如今音訊全無,你趁機要端了他的老巢,當真是心狠啊!”
施澤方端詳着暗夜了徐徐發光的劍,沉默良久:“情是情,利是利,當利字大于義字時,也就沒什麼了。”他站了起來,劍指李可愛:“我不明白你為何要救蔣溪那孩子,不過也不重要,我隻知斬草要除根,攔我者死。”
“師兄,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師兄。你此時放手,我斷然不會傷你分毫。若是你執意阻攔,也休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李可愛淡然一笑,看着地上已經暈過去的胡叠,一個甩袖,将胡叠卷走,一個大活人瞬間即不見蹤影。
“你!”施澤方惡狠狠道。
“來,讓我見識一下你有多狠!”
李可愛率先發力,攪起萬千清風,頃刻間旋聚成泰山壓頂之威勢,右手起承轉合,以符咒為引線,左手助推,施澤方隻覺一道劈天蓋地的氣息如冰淩般山呼海嘯般奔湧而來,直取他項上頭顱。
“真夠狠啊!”施澤方下意識地躲閃,卻不知道那妖人使了什麼陰險招數,一時之間竟動彈不得。
電光火石間,眼見自己将性命不保,十萬火急中,施澤方隻好使出保命招數,将體内金丹運做成氣,聚于人頭劍上,丹劍合一,堪堪提着一口氣,化作利氣傾囊而出!
兩股絕世力量毫無顧忌毫無保留地你死我活碰撞,直沖金陵城上空,萬千星火明月夜,忽有巨大的火光炸裂,将灰暗的秋夜傾情地染成明亮的白晝。
強大的氣流夾帶出數以萬計的火星,但是神奇的是,這些火星落在金陵城中,城中竟無任何建築和生靈受損,那些火苗潤物無聲般潛入深夜的角角落落,降落的瞬間隻是輕輕柔柔的化作一陣霧氣,清風拂過,旋即不見蹤影,好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又像是發生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
于是,那一夜過後,很多金陵人都以為是天人渡劫飛升,除茶餘飯後津津樂道之外,再無人知曉這激酣的一戰。
李可愛以金丹為錨,兩魂為帆,自身精氣為結界,畫就了一個品生品死的生死符,施澤方在接招的瞬間睜大了雙眼。
他難以相信,會有人用自己的生命為終極符咒,護一方安危,守一人安穩。
醒來
年少竹馬随清風,晴空萬裡伴青松。須臾兩閣人散盡,浮萍轉蓬道塵空。
新雨後的金陵碧空如洗,綿延萬裡的紫金山蒼茫巍峨,潺潺小溪自山頭柔和地流到山腳,靜靜地拍打在鵝卵石鋪就的溪灘上,幾不可聞地在空山裡奏響。
李三斤叼着草葉,吊兒郎當地趕着幾頭牛走在山間小路上。早上睡懶覺被他娘踢醒,不得不好大不樂意的出來放牛。
“你們這些冤家能不能自己放自己,自己吃草喝水啊?淨能折騰我。”李三斤嘟嘟囔囔着,一步三拖,腳步懶散,隻有手裡的鞭子還算靈活,哪頭牛走得快了些,他就一甩鞭子抽回。
氣得那三頭牛不得不亦步亦趨地跟着這懶蛋,投去無奈又忿恨的目光。
懶人屎尿多,也好吃喝,沒走幾步,李三斤就渴了。一摸腰間,沒帶水壺,隻得罵罵咧咧地帶着三頭牛去溪邊找水喝。
行至溪邊,一人三牛便撒了歡,直奔過去豪飲。一頭母牛倏地“嗷”了一聲,蹦地老遠,濺了李三斤一身水,一個甩尾,險些甩得他狗吃屎撲倒在溪裡。
“李大傻,你看我不抽死你!”李三斤踉踉跄跄地爬起來,意欲抄起鞭子光天化日下明目張膽地進行報複。卻不經意般瞄了剛才李大傻炸毛的地點,不看不知道,自己一見也是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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