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小太監細聲細語地提醒,小皇帝恍然回神,臉色恢複平日裡的沉靜。
“天色不早了,明日大婚您萬萬不能耽擱了良辰吉日啊……”
“朕知道。”小皇帝聲音冷漠,眼神看不出一丁點兒喜色,他關上房門前最後看了何炀一眼,輕輕呼出一口濁氣:“走吧。”
過了今晚,他也該同過去的人和事訣别。
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何炀緩緩睜眼,單手撐起額角,眼神似笑非笑。
【我好像嗅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息,我猜您不會讓明日的大婚順利舉行吧。】
何炀輕笑,眼神諷刺:“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你居然還用猜,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晚風透過窗戶,乘着月光帶來一絲寒涼,小皇帝漸行漸遠的背影在月光下無限拉長,像一根永遠也扯不完的風筝線,但無論飛出多遠,這一頭永遠握在何炀掌中。
翌日清晨
皇宮和太傅府天不亮就開始忙碌,入目之處滿是鮮豔的紅綢,喜慶之餘多少帶了幾分炫耀。
當今太後雖不姓沈,卻是沈夫人娘家的遠親,如果說起此生最大的遺憾,莫過于先皇在世時,皇後之位一直空懸,憑她如何費盡心機,也争不過早逝的太子生母。
現如今沈怡萱彌補了沈氏一族的遺憾,待到以後生下皇嗣,沈家的地位隻會更上一層樓。
他們這邊算盤打的巧妙,卻不知大理寺内何炀早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經醒來。
季霆這幾日都會趕在辰時探望何炀的身體狀況,外面的守衛知道兩人的關系,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皇上派他們來的目的實為保護,季将軍的親弟弟總不會害他。
季霆掐的時間極準,他剛一推門就見何炀背對着他站在桌前,桌上擺着兩個茶杯,正袅袅冒着熱氣,顯然這位也算到他會在此時過來,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上門。
何炀氣色已經恢複不少,不像在牢裡那樣蒼白羸弱,隻是毒性發作終歸對身體有着不可逆轉的損傷,他再次醒來比之前瘦了一圈,下颌線愈發明顯,使他周身平添了幾分淩厲。
“哥,你醒了。”季霆叫了他一聲,臉上挂着單純的笑意。
何炀垂着眼不說話,自顧自地撩起衣擺,坐在椅子上喝茶。
季霆見狀,出于本能地阻止:“你剛病了一場,喝茶太傷身體……”
話說到一半,他不自覺噤了聲,外人不知道緣由,他們兄弟二人心裡可是最清楚,何炀這場病的由來,并不是巧合。
或許是冥冥之中血緣的牽扯,他們總是比别人更快看穿彼此的企圖。
何炀勾起唇角,示意季霆坐下,他可以不關心身體裡的毒,畢竟系統已經承諾刷滿進度條給他解藥,但六年前的來龍去脈,他必須從季霆口中得到答案。
“你曾經做過什麼,我并不關心。”何炀嗓音出奇的平靜,他凝視着季霆,開門見山道:“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殺死韓晔的兇手是誰?”
換而言之,你想把殺人的罪名安給誰?
季霆微怔,似乎對何炀的表現感到十分訝異,他保守答道:“這個案子正在調查當中,目前尚未找到關于兇手的有力證據。”
“呵。”何炀冷笑,垂眸看向杯中打着旋漂浮的茶葉,漫不經心道:“從小到大,你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我,何況這件事你做的并非滴水不漏。”
季霆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就被笑着掩飾過去:“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日我從将軍府離開,三令五申不許你出家門,還囑咐管家替我看好你。”何炀挑眉一笑,幫他回憶道:“然而你轉頭便身着官服出現在皇宮裡,且不論這種種巧合,你就沒發現當日所着官服的下擺有兩處不明顯的血迹嗎?”
季霆臉色一白,額角冒出些許冷汗,半晌,他嗓音沙啞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哥哥慧眼。”
“為什麼要這樣做?”何炀追問道。
季霆眼中浮現濃重的陰霾,十指攥緊掌心道:“他六年前那樣欺辱你,我怎能讓他好過。”
“所以你就來了招借刀殺人,把罪名安在我頭上?”
“不是的。”季霆急于反駁,慌不擇言道:“我已經有了打算,幫哥哥洗清污名的同時,嫁禍給……”
“誰?”何炀眼中閃過得逞的笑意,眯起眼睛湊近:“你真正想搞垮的目标,是誰?”
季霆低着頭,十指絞纏在一起,默不作聲。
何炀嗤笑,壓低嗓音道:“是沈太傅,對不對?”
季霆猛地擡起頭,眼睛裡寫滿了震驚,何炀坐直身體,面色從容,後面的話都不必再問,季霆的反應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你這速度委實慢了點。”何炀茶杯往桌上一放,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悶響:“既然決定要做,動作就要幹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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