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炀笑的肆意張狂,當着劉韫的面不加掩飾地盯着小皇帝:“陛下是在關心臣嗎?”
小皇帝眼神一凜,死死攥着掌心,聲音由于克制染上一絲寒意:“季将軍為國征戰沙場,朕自然要體恤關懷。”
最後兩個字音極重,意味深長。
劉韫察覺到氣氛不對,但猜不透其中關竅,隻能附和道:“将軍盡忠職守,皇上龍恩浩蕩,此等君臣之義必然流芳千古,成為後世傳頌的一段佳話。”
原本隻是最尋常不過的拍馬屁,卻不想小皇帝聽後臉色愈發陰沉,何炀低笑出聲:“劉大人果然巧舌如簧,說的話竟如此悅耳動聽,不過皇上多慮了,臣身體無恙,定能長命百歲。”
“額,既然将軍無恙,那臣就先告退了。”劉韫彎着腰,目光征詢二人的意見。
“等等。”小皇帝眉頭緊鎖,冷聲道:“劉大人在早朝時提到近日皇城内湧入大量災民,不知現下可想到良策?”
“臣惶恐。”劉韫低着頭跪在地上,懇切道:“安置災民需要動用大量銀錢,手續繁多,戶部剛剛調出第三批赈災款,短時間内實在拿不出這麼大一筆錢。”
“是嗎?”小皇帝冷笑,眸中翻湧着未知的情緒:“劉大人低頭,看看自己腳下是什麼?”
劉韫眼神疑惑,視線緩緩下移,隻見他面前靜靜躺着一張銀票,數額巨大。
他臉色發白,顫抖着摸向衣袖,裡面空空如也,想來是行禮時不小心掉出來的。
“劉大人何必如此着急還錢。”何炀光明正大地走到劉韫面前,撿起那張銀票看向小皇帝:“在陛下面前失了儀态多不好。”
“是是是,微臣罪該萬死。”劉韫叩首,維持着姿勢不敢擡頭。
那張銀票的數額抵得上将軍府好幾年的俸祿,何炀手下養着十幾萬兵馬,還有錢借給别人,簡直荒唐至極。
小皇帝視線轉了一圈,最終回到何炀身上,皮笑肉不笑道:“季将軍出手如此闊綽,連借據都不曾拿出來,可見是個真性情的人,如今國庫空虛,朕也同将軍開一次口,以救萬千難民于水火之中,如何?”
這筆錢的來處他沒必要深究,正如何炀所說的,仔細查起來底下人人都不幹淨,水至清則無魚,既然他們一個兩個都想攪渾水,那他不如順勢而為。
小皇帝什麼心思,何炀一眼就能猜透,這不亞于徒弟給師父使絆子,還是用同樣的套路。
他将銀票收進懷裡,笑着解釋道:“不是臣吝啬小氣,這筆錢确實有别的用處。”
“哦?”小皇帝眸色幽深,冷聲問:“有什麼事情能比天下萬民還重要。”
“終身大事。”何炀緩緩吐出四個字,眼中似有鈎子,撩人心緒:“将軍府人丁單薄,父親去世後我和弟弟均未成家,戰場上變幻莫測,沒準兒哪一天臣就死在了關外,若是臨死前不能娶到心愛之人,那必是終生遺憾。”
小皇帝皺起眉,眸中泛起冷意:“以前從未聽說,将軍心裡已經有了傾慕之人,不如說出來是哪家小姐,朕為你們賜婚。”
“多謝皇上。”何炀颔首,唇畔笑意毫不掩飾:“臣傾慕之人身份地位皆在臣之上,且身份特殊,不知願不願意下嫁于臣,待臣征詢他的意見,再三書六禮請求皇上賜婚。”
劉韫跪在地上,耳朵一點兒沒閑着,心中暗暗思忖何炀話中深意,身份地位勉強在他之上的閨閣小姐,也就隻有沈太傅家的千金了。
兩人在朝中立場不同,時常針鋒相對,若說何炀真的看上了沈小姐,那多半是有緣無份,若何炀隻是為了緩和同沈家的關系故意這麼說,那朝中局勢又将迎來一次翻天覆地的變化,皇帝必然不願看到這種情況發生。
他偷偷擡頭瞧了眼皇上的臉色,證實了心中的猜想。
小皇帝怒瞪着何炀,身體微微顫抖,察覺到劉韫的目光,眯起眼,語氣帶着濃濃的警告意味:“今日所見所聞,你要是敢說出去半個字,朕要你生不如死。”
“微臣不敢,微臣什麼都沒看見。”劉韫連磕了三個頭,以表衷心。
“滾!”小皇帝咬着牙斥道。
“是,微臣告退。”
劉韫夾着尾巴灰頭土臉地退到門外,回去路上抓破腦袋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何炀傾慕沈家小姐這種事情也要保密,明顯不可能促成的一樁婚事啊!
繼續往前走了兩步,他腦中突然靈光一現,生出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傳聞中說季将軍喜歡男人……
他剛才過于緊張,竟忘了這一茬,如果将何炀所說的話代入另一個性别,那豈不是隻有皇上身份地位在他之上?
怪不得皇上的臉色那麼難看,劉韫心頭升起一絲後怕,他被自己猜測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腳步匆匆遠離将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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