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殊餘按了按眉心,正想拉開門,突然發現了左手的異樣。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
昏暗的房間裡,僅從門縫裡透出些許光亮,左手靜靜地搭在床上,手指纖長白皙,仿佛毫無雜志的冷玉,裹挾着淡淡的冷意,僅有指尖泛着細嫩的粉。
姜殊餘蹙了蹙眉,試着擡了擡手,可是左手仍然靜靜地搭在那兒,一動不動。
姜殊餘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以為是左手麻了,就用右手按着左手的手背輕輕揉了一下。
也不知道是碰到了哪兒,右手剛離開,左手就突然顫了一下,之後食指慢吞吞地擡起,停了一下,又慢吞吞地落下,然後是中指,無名指,小指,依次擡起,放下,最後整個左手完全伸展開來,每一個指節都抻了抻,就像是剛睡醒的人在床上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又懶洋洋地縮了回去。
姜殊餘定定地看着這一幕,等左手半蜷着挨在床上的時候,再次試着擡了擡左手。
這次倒是能擡起來了,就是有些不大靈活,像是左手有了自己的意識似的,不太想聽她使喚,但又礙于什麼原因,必須得動,于是就這麼不怎麼情願地動彈了兩下,敷衍的不行。
姜殊餘眼睫輕輕垂了垂,改用右手拉開了面前的木門。
馮子越踹門正踹的開心呢,門突然開了,他一時沒收住腳,腳下驟然一空,身子控制不住地往後一仰,瞬間摔到了地上。
馮子越長這麼大,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
以前的時候他不是沒有這樣踹過門,但那時候隻要門開了,馮子越就故意往馮栀身上踹,每次都能在她衣服上留下個大大的腳印。
這次也是,馮子越看見門把手動了動,眼珠子咕噜噜地一轉,還想和之前那樣瞅準地方專門往馮栀身上踹,誰知這次不知道她是怎麼躲得,居然在那麼狹窄的地方躲開了,馮子越那一腳比前面踹門的時候用力多了,這下突然少了借力點,就沒站穩,狠狠地摔到了地上,半邊屁股都麻了。
馮子越在馮家一向是要星星得星星要月亮得月亮的,馮老太太就不說了,就是馮達強和劉鳳蘭都對這個寶貝兒子寵的沒了度,從小到大就沒對他動過一根手指頭,六歲的時候出去還一直抱着,就沒讓下過地,隻要他一癟嘴,再貴的東西都買。
這還是馮子越第一次摔得這麼慘,頓時趴在地上撒起潑來,不依不饒地,對邊上的馮老太太喊着“奶”,讓她打馮栀。
馮子越覺得自己摔了都是因為剛才馮栀躲了,她要是不躲自己怎麼會摔,他之前踹那麼多次門都沒摔過,偏偏這次摔了,他一定得讓奶打馮栀,打的她下次不敢躲,乖乖讓自己踹。
馮老太太今年七十出頭,頭發盤着,邊上别着個齒梳,細碎的頭發全都梳到了後面,弄得一絲不苟的。
剛才她就站在邊上看着馮子越踹門,非但沒有阻止,還笑眯眯地對馮子越喊着“乖孫”,問他腳累不累,要不要歇歇,等會讓他爹過來教訓這個賠錢貨。
門開的時候,馮子越擡腳還要踹,馮老太太眼皮子連擡都沒擡,根本就沒想過地方這麼小馮栀躲不開,那馮子越就會踹在她身上。
八歲的孩子,力氣跟隻貓一樣,踹一腳怎麼了,能有多疼。
于是馮老太太就抽着手在邊上看着,連攔的意思都沒有。
誰知馮栀沒被踹到,自己的乖孫反而摔了,這下老太太可不依了,整張臉都拉了下來,上來就要打。
姜殊餘扶着門站着。
五月的天,她身上穿着一件簡單的白色短袖,布料有些發黃,應該是穿了不短的時間,圓領都起了毛邊,衣擺下面還沾着幾塊洗不了的黃漬。
短袖下面,是一條藍色的高腰牛仔褲,纖細的腰扣在皺巴巴的褲腰裡面,雙腿筆直修長,褲腿短了一大截,露出冷白削瘦的腳踝。
她站在那兒,長睫微垂,遮住眸底不明的神色,隻露出精緻惹眼的眉眼,皮膚冷白,宛若無暇的玉石凝脂。
馮老太太巴掌打過來的時候,姜殊餘輕輕擡了擡眼,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眼中多了幾分斂不住的戾氣,使得她原本無害乖順的杏眼驟然寒涼了幾分。
不過很快,那幾分微微帶着血色的戾氣就掩了下去,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微微往上挑了幾分的杏眼再次恢複了之前的乖順安靜。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馮老太太原本還被她眼中的戾氣駭了一下,手怎麼也揮不下去,這下姜殊餘又恢複了之前低眉順眼的樣子,馮老太太隻當自己剛才是眼花,臉往下一拉,手上的力氣一點都沒收,徑直往她的左臉扇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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