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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間的手緊了緊，好似十分缺乏安全感。

甯窈窈卻是不理，接着對許暮昀說道：“畔兒姑娘說得對，你們是真愛。這麼多日纏綿病榻，好似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倒也想明白了，我的确應該放手了...”

畔兒臉上的笑意越放越大，掩都掩不住，許暮昀卻被她的話震得愣在原地。

聽她說到纏綿病榻，他這才注意到她的臉色慘白又虛弱，由于一路縱馬而來，額上還覆着一層薄薄的香汗，劇烈的喘息，配上素靜的衣裙，更顯得甯窈窈若柳扶風。

“公主...”許暮昀難得的出了些愧疚之心，放開了摟着畔兒的手，意欲再說。

甯窈窈哪能輕易的讓他開口為自己辯解，直接垂下了眼睑，烏黑如鴉羽般的睫毛不停地顫抖着，還是無法避免的沾上了淚珠，再開口時帶着哽咽：“本宮想明白了，本宮貴為大燕公主，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驸馬...不，許公子，你擇日來公主府上，我們...和離。”

說完，趁着許暮昀還處于怔愣之中，甯窈窈拽了拽長留的衣襟，将臉埋在他的胸膛，示意他抱着自己離開。

直到二人徹底消失在梨園，衆侍衛才起身。

侍衛長揮手讓手下退回一旁，看着許暮昀滿臉的恨鐵不成鋼：“公主她那麼驕傲明豔的人，先是為了你天天撒潑耍賴讓陛下給她撐腰，現在又大病在床。這個女人破壞了她的愛情，公主不僅不怨怼，甚至愛屋及烏，特意趕來救你的小情人，你卻給她這麼一遭？”

許暮昀的視線緊緊盯在她離開的那扇門上，不說話。

馬車上。

甯窈窈被長留緊緊抱在懷裡，差點喘息不上來。

“你就那麼喜歡他？”長留死死捏着她的下巴，兇狠，但又将眼中的脆弱全然暴露給她看。

甯窈窈稍一偏頭，掙脫他的手，嘴角噙了淡淡的笑，卻礙于身體不斷吸收着從梨園不斷跟來的洶湧澎湃的粉、大團大團的紅、絲絲縷縷的銀，失力感逐漸傳來，并不說話。

長留卻誤認為她默認了自己的說法，輕笑出聲，捧着她的臉轉過來，伏低身子，固執的盯着她的眼，眼眶通紅：“你就那麼喜歡他？哪怕一國公主當街縱馬被百姓唾罵？哪怕違逆皇帝旨意也要順着他的心意？哪怕那個勾欄之女讓你傷心你還是放了她？”

甯窈窈吸收了所有追來的情緒光團，吐出一口濁氣，輕輕推開他，面上帶了笑：“我不是說要同他和離了嗎？”

語氣清清淡淡的，帶着安慰和誘哄。

“真的嗎？”長留紅着眼，問得小心翼翼。

自然是假的，時候沒到。甯窈窈輕笑點頭，卻不說話。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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