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京澤正想轉身去便利店買盒新的煙,回過頭,“你先回去吧,好好照顧嫂子。我找代駕就行。”頓了頓,從兜裡掏出一個大紅包,笑說:“給孩子的一點薄禮,是個女孩吧?”
“對,”助理笑得合不攏嘴,接過紅包,“眼睛随她媽,圓溜溜的。謝謝程總!”
“快去吧。”程京澤輕拍他的肩。
助理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馬路搭了計程車,連背影都寫着初為人父的喜悅與慌亂。
紀淮在後邊沉聲喚他:“京澤。”
程京澤回過頭,挑了下眉,手插進褲兜裡,“紀總還沒走啊?”
紀淮走近他一步,把他手中空了的煙盒拿走,在手裡捏成一團,說:“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找代駕。”程京澤指尖搖着鑰匙扣走了兩步,發現狗仔還沒走,在車前頓步,把鑰匙丢了過去,“勞煩了。”
一路上,兩人連客套的話都省去。
程京澤把車窗打開探出頭,晚風吹着額前的劉海,有些清涼,看着路邊快速飛過的路燈漫不經心問道:“不問我兩句近況?”
沉默了幾秒,紀淮開口:“你…”
“不用了。”程京澤笑了一下,“不想聽就不用問。”
紀淮把車窗關上,程京澤不得不把頭縮回來,“關窗做什麼?”
“風涼,吹久了要感冒。”
“我體質好得很。”程京澤這麼說着,也沒去開車窗,确實有點冷意。
話音剛落,轉角間“呯”的一聲,一輛高速行駛的貨車正面撞上他們的車,前擋風玻璃被撞碎,駕駛座受到劇烈沖擊。
突如其來的撞擊讓程京澤失去重心,身子猛然往前方傾斜,擋風玻璃碎片的刺入,不知紮入了哪裡,程京澤眼前滑過幾滴紅豔,随即一陣耳鳴,不知是不是錯覺,頭倒下時似有餘溫的東西托住了他,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對死亡的恐懼與迷惘再一次浮生而起,類似的感覺隻在兩年多前的“前世”經曆過,他又在思考着死前的同一個問題。
還要遇見他嗎?
是不幸還是幸運?
終究是黃粱夢一場,或許醒來時,他還是躺在重症病床上的骨癌晚期的患者,重生許是夢境,他隻是對暴富與紀淮持有執念罷了。
味蕾充斥着血腥與灰燼的味道,有什麼東西被炸開了,有什麼人在呼喊他,奇怪的聲音在耳邊回鳴着,像是深谷,他聽見有人聲嘶力竭喚他阿澤。
阿澤,到底是他還是誰?
他開始怨恨自己,前世今生都沒有好好孝敬父母,沒有回去看看他的故鄉,一心撲在事業與一地雞毛癡心妄想的愛情上面,把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聽見CT照在身上,手術刀在他肉體上劃拉開,呼吸機“嗡嗡”地在身旁運作,種種聲音太過熟悉,就像惡夢中的歌謠,到底是在失聲低泣,就像摸不清的霧。
醫生為他哭?
還是紀淮會為他哭?
第48章肖峻拿刀想殺白甯
P市居北,輪值的護士沒把窗戶關上,冷風竄入被窩在向人們道一聲早安。
落葉知秋,銀杏灑了遍地都是,被簌簌寒風卷成旋渦,左右都是穿着病号服的人,尚有幾個清潔工,掃了一處風又吹散一處,就像人生拾不穩的幸運,總會被突如其來的風打亂。
肇事司機已經鎖定,事因可能是疲勞駕駛,連續開了三天三夜想盡快把貨物運到A市,滿堂兒女都在家啃老,孫子已有三歲,平時就把孫子丢給他五十九歲的妻子。
五十三歲的他為了二十塊加急費拼命運貨,車禍時當場吓失禁了,他想的是他孫子說要當警察,這起車禍将會影響到政審,他孫子的一生被他給毀了。
從駕駛室爬下來,跪在地上聽見旁人議論紛紛,一輛車就要幾千萬,一看車上兩人鮮血淋漓昏迷不醒,他懸着的一顆心陡然碎成渣。
沒等警察與醫生到達現場,他神色平靜地走到就近的大廈,借口要修水管,乘坐電梯到八十九樓頂層墜樓身亡。
家中三兒兩女利用網絡作擋箭牌,未明真相的情況下伺機诋毀廈美集團與程氏集團,道是仗财欺人,利用輿論逼迫兩司賠款八千萬損失。
而當時兩司總裁紛紛躺倒醫院,事故發生地攝像頭損毀,隻能調取目擊者筆錄證據,單是如此無法形成完整的證據鍊。以事故發生地車輛碰撞情況分析,并非貨車方一人之責,調取行車記錄儀發現紀淮也有小部分的責任,變道時未開轉向燈。
據醫方的檢查報告顯示,紀淮患有嚴重的心理疾病以及創傷性應激障礙,主要症狀不明,偶爾會出現耳鳴,獨自開車時會出現幻覺或頭部神經刺痛導緻神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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