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怕他再刷,連忙把支付二維碼捂住,“不是,這路再下去怕是不太安全。”
紀淮那雙黑曜石般的瞳仁看向他,透着寒芒的聲音問:“什麼意思?”
“左右離高速路太遠,又太偏僻,來往連個人都沒有,你看看,連攝像頭都沒有。”司機說着還搖搖頭,“這種路,反正我是不敢走的。”
紀淮臉色鐵青,想起家中監控裡程京澤與人通話時說的話,問:“往前面,不是K市?”
“當然不是嘞。”司機看了他一眼,“K市直接走高鐵,兩小時直達,要是走計程車,就得上高速路,高速路離這裡得有十多公路了啊。”
姚瞿一怔,随即想到了什麼,瞪大眼說:“程先生是要去K市?那……現在要報警嗎?說不準真遇到危險了,聽說有人專門拐活人去挖器官……”
“呯”一聲,姚瞿的最後一句話像是炸藥把紀淮最後一絲防線引爆,所有的忍耐都到了極緻,他看向司機,用不容置喙的語氣沖司機冷聲說:“開。”
司機與他對視了一秒,差點被眼神殺死,反駁的話被堵在咽喉,猶豫了一秒,踩下油門。
第34章結婚嗎
警笛聲将郊區的寂靜撕了個粉碎,伏在枝丫的青鳥被驚飛,風吹楊柳微晃,落下一縷柳絮,刹那間暈染成紅色。
四周拉起警戒線,所有人都焦頭爛額。
紀淮的記憶像是斷了片,他忘記自己是怎麼解開程京澤身上的繩索的,也忘記是如何把奄奄一息的青年擡上擔架,坐上救護車的。
回過神時,刺耳的救護車鳴笛聲已經消失,手術室的門上亮着燈,走廊的空氣不太流通,鼻息間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耳邊誰在喧嚷着什麼,他都什麼都聽不見。
他看見主刀醫生的嘴巴一開一口,有些茫然。
姚瞿卻是吓了一大跳。
他們趕到時,隻看到一個衣衫褴褛的人被綁着,腳上沒有穿鞋,手上的血已經流了滿地,甚至浸染了雙腳。走近了看清人後更是震驚,程京澤的臉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連身體的溫度像塊冰。
他看見紀淮發了瘋地扯掉繩索,看見平日裡居高臨下的男人無聲哽咽落淚,将青年沾滿血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紀淮的襯衫、雙手和臉頰都沾着程京澤的血,他站在手術室的走廊,肩膀有些發抖。
姚瞿不能理解,但并沒有刨根問底,深思下去的打算,自覺走到醫院門口打電話,将紀淮的所有工作都推到後面,順便抽了根煙,回去時輕拍兩下紀淮的後背,無聲的眼神像是在安慰他。
程京澤的主刀醫生是個細膩的女人,本一小時就可以縫合的傷口,她花費了三個小時,隻是為了讓那兩道疤不那麼醜。她有個和程京澤一樣大的兒子,巧也不巧,她兒子也得了骨癌,但去世了。
後腰的傷口有些糜爛,難以想象,在休克那段時間裡還要忍受後腰的鈍痛,就像是咽氣前被紮了一刀。好在程京澤的神經因為這劇烈的鈍痛,沒能完全磨滅,休克時保持意識,這對手術的成功有很大的幫助。
輸了血,縫好針,出來時天已經黑了。
姚瞿見有醫生出來,連忙跑過去,“怎麼樣?”
紀淮看着門開的縫隙,眼底的微光逐漸顯現,也不顧手術室是否允許其他人進入,徑直走進去。
護士正在整理着手術刀具,都穿着無菌服,見到他進來皆是一怔,随即連聲呵斥。
紀淮像是聽不到,三步并做兩步走到青年床邊,半跪在病床前。眸光幽暗,手指輕觸上青年的眼皮,呼吸都變得沉重。
兩個護士将他拉起來,另外一位護士将程京澤連同病床一塊向外推,紀淮也跟着走,喉結滾動,艱澀地想要問一句什麼,聲音低啞到連自己都聽不清。
護士心領神會,心中歎氣,“他沒事,隻是以後左手拿不了太重的東西,之後配合,做一做康複訓練即可。”
紀淮點頭,跟着她走入VIP專用病房。
護士給程京澤輸上液,這才看向紀淮,“是病人家屬嗎?”
紀淮一愣。
“不是家屬?填個陪護登記表吧。”護士把表格和鋼筆遞給他,“寫朋友就行了。”
紀淮簽了名,在關系那一欄遲遲沒有落筆。
那名護士被誰在外邊叫了一聲,回頭看紀淮還沒有簽好,說:“先生,麻煩簽好之後放到值班室。”
紀淮寫下了什麼,把表遞給護士,護士朝他點頭便走出去忙别的了。
程京澤醒來的時候,身邊空無一人。
他有種錯覺,其實自己并沒有重生,像是骨癌時在醫院被痛醒的無數個夜晚,月光透過紗幔照在病床一角,周圍有聒噪的蟬鳴,隔壁病房有人在咳嗽,走廊外是匆忙推動擔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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