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一沉,字節卻在輕顫,“…你讨厭我?”
“你才發現嗎?”程京澤推開他摁在肩膀上的手,“紀總看人還挺準,反倒是點通了我,反正男人遍地都是,有錢的男人更不止你一個。”
紀淮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人遏制住,緊迫的感覺讓他呼吸都變得緩慢。他說出那些話後就後悔了,無論程京澤是不是那樣的人,都不該由他惡意置評。沉默足足持續了半分多鐘,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因為失言,或者說是第一次向人低頭道歉,出口時難免有些艱澀,“剛剛……是我說錯話了。”
程京澤微皺起眉,他感受到紀淮的反常,卻道不明是什麼因素,或許是酒精麻痹神經,也或許是男人從小到大的素養,總之不會是因為自己。想明白後,他聽見男人沉聲說對不起。
程京澤輕描淡寫地“哦”了一聲,“所以呢?”
紀淮不說話了。
“沒事了就别擋路。”程京澤看都不看他一眼,把吹風筒放回原處,換洗下來的黑裙放進髒衣簍,把内褲挑出來單獨手洗,全程沒和男人說一句。
紀淮等他忙完,才沉聲問:“還生氣嗎?”
“我沒生氣啊。”程京澤目光淡然,看着他的眼神卻是匪夷所思。
紀淮:“那回去嗎?”
程京澤微眯起眼瞧他,大概能猜到男人的心理,上一世他死皮賴臉和紀淮同居十年,人倒是愛搭不理的,這一世他一勾二引三逃避,人卻是舔着臉上門道歉來了,正所謂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他聳肩道:“去哪不一樣,不就是換個地方住嗎?”
紀淮默了一秒,淡道:“這裡最低月租十萬。”
“……”程京澤:“你怎麼知道?”
紀淮:“蘇玉是我表弟。”
程京澤秒慫。
可惡……居然不早說。
人在江湖闖,要能伸能屈。
忙不叠扯出一道假笑,“紀總,我剛和你開玩笑來着……别當真哈。”
紀淮盯着他眸光不善。
程京澤抿了抿唇,“那個…既然都是誤會…還收留嗎?”
紀淮蹙起眉擡手,程京澤以為要因為方才的無理取鬧被扇上一巴掌,側臉閉上眼,男人粗砺的指腹摩挲過他微腫的臉頰,“臉怎麼了?”
“……”程京澤半睜開眼,意料之中的巴掌沒有落下,卻突如其來的一陣心悸。
畫風突變,清奇驚悚。
程京澤頭一回聽男人這麼溫柔的語氣,腎上腺素和大腦多巴胺急速上升,不知道是被吓到還是什麼,心髒起伏跌宕,胸膛鼓動。
程京澤想起重生後在醫院偶遇紀淮,竟是在腦科,他現在嚴重懷疑對方腦子有病,“你……今天沒吃藥?”
剛升起來的暧昧粉紅色的泡泡,被他一句話打破所有。
紀淮的臉色一沉,手從他臉上離開。
“哎,我不是那個意思……”程京澤生怕自己惹人生氣,等會就要搖身一變成孤苦伶仃的流浪漢,連忙去抓男人的手,“我臉啊,撞的,撞門上了。咱走吧?回家?辛苦紀總了?”
紀淮似乎是被他的動作取悅,聲音低沉,“不許有下次。”
“遵命。”程京澤笑了一下,想抽出手,但奇妙地感受到男人反握他的力度,頓時就不動了,十指相扣,不知道是誰手上沁出細汗,牽得不緊不松卻有些粘膩,可無人掙紮,不知是對現狀的妥協還是甘之如始,亦或是兩者皆有。
說出去可能惹人發笑,這是兩人第一次正式牽手,上一世同居十年,都是在床上為了解決生理需求才牽手,不過為時也很短暫,紀淮更多時候都是扣着他的手腕不讓他動彈。程京澤覺得給自己的三個巴掌還不夠清醒,他現在又沉淪了。他在心中發誓,找到房子第一時間就搬出去。
兩人剛走到大門口,紀淮又突然頓下腳步,低聲提醒他:“你的衣服。”
“哦對!差點忘了。”程京澤莞爾一笑,想抽出手回去拿衣服,沒想到男人牽着他的手,走在了前面。
内褲剛洗完還是濕的,帶回去太麻煩,程京澤決定放棄那條價值兩百塊大洋的内褲。
他一手牽着男人,另一手去拿髒衣簍裡的黑裙,順帶把在商場換下來的衣服也給帶上,紀淮一路都跟在他後邊,程京澤回過去想把内褲丢垃圾桶的時候,就這一會功夫,内褲居然不見了。
“算了。”程京澤癟癟嘴,“反正蘇玉也不會穿我的。”
蘇玉在樓上不知和誰打着視頻電話,隔着一層樓都能聽見他手機裡傳出來的笑聲,似乎有感他們二人要離開了,才從房間裡出來。
程京澤睨了他一眼,他知道自己的位置指定是蘇玉暴露了的,談不上好眼色,“那個…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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