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瞧李瑧瑧一副猙獰可怖兇神惡煞的表情,她終究隻是個凡人,修為着實有限,遠遜于那晚襲擊他的那隻女妖,就這麼兩成力的一掌,她竟不敢硬接,隻閃身相避。
她一心二用,既要操縱僵屍搏鬥良煦,又一應付南錦俦的連環進攻,不過将将過了三個回合,已左支右绌,力不從心。
而且,她一與南錦俦過招,手中法訣不免散亂,下面八具僵屍的行動也就相應遞減,良煦一人敵衆,漸占上風。李瑧瑧立覺不妙,湧身躍下祭台,想要溜之大吉。
南錦俦哪能容她逃脫?她這一溜,剛好将背後破綻賣了出來,南錦俦仙訣一捏,立時便又将她束縛,這次的繩索是困靈線,專為捆綁魂魄而用,叫她再也不能忽施妖術。
果真如南錦俦所言,李瑧瑧受制,八具僵屍失了召喚,盡皆僵立不動,良煦籲出一口長氣,朝他感謝一笑:“還真多虧了你,這八具死屍都已被煉成了不化骨,倘若一味地跟他們死纏爛打,真不知要打到什麼時候。”
李瑧瑧第二回戰敗,大怒:“今日老娘認栽了,你們給我一個痛快的罷!”她目眦欲裂,瞪着南錦俦,眼中毫無懼意,倒是頗有膽魄的姑娘。
南錦俦穩操勝券,也不着急,慢條斯理的道:“你早已死了不知道多少時候,現在還要痛快,是想魂飛魄散?”
經此一役,李瑧瑧已是披頭散發,再不複先前的美貌,她聽了南錦俦之言,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苦澀哀怨之情,笑夠了才道:“我早已将這些置之度外,你當我怕?這人間雖好,可也不是人人都想再來。”說着繼續狂笑
南錦俦問道:“你還是想清楚再說,我若如你所願,那麼你将化為虛無,從此世間再無李瑧瑧。難道你就毫無牽念?毫無遺憾?你既甘願淪為不人不妖,總是事出有因,那麼究竟是什麼,讓你走上而今這步田地?”
李瑧瑧的笑聲戛然而止,就此靜了下來,垂頭閉目,一語不發,隻死死咬住下唇。那般用力,若非魂魄之體,隻怕已鮮血淋漓。
南錦俦等了片刻,沒有回答,隻好續道:“你為何如此憎恨你雙親?将他們害死不算,還令其煉成僵屍?”
一聽到雙親,李瑧瑧面上總算多了表情,卻全是狠毒怨憤之色:“因為他們該死!這兩個老不死,生前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死後就該遭此罪孽。我隻道報應不爽,難解我心頭之恨!”
良煦聽她字字句句都是恨,一忍再忍,忍無可忍,拿起扇子指她:“這你就過分了,縱容你雙親有什麼負你之處,對你終歸有養育之恩,此恩重于泰山,不求你盡孝以報,也不該如此喪盡天良!”他一向和藹,從來不同旁人惡語相向,這次委實給氣到了,脾氣終于上來,南錦俦沒忍住瞥了他一眼,表示難得。
李瑧瑧竟沒發怒,她擡頭望天,但隻看到一片黑不溜秋的屋頂,沉聲喃喃:“你說的極是,我喪盡天良,不配為人……”喃到這裡,已梨花帶雨。
南錦俦心生憐憫之意,溫聲道:“還是招了吧,将所有事情和盤托出,縱然今生罪大惡極,也不至沒有來世。”頓了一頓,又道:“你說的不錯,人間很美,卻并非人人都想來走上一遭,我也曾想過讓自己從此身歸虛無,但執念未消,才苟活至今。你若不将心願了了,又怎能瞑目?”
良煦聽得一愣,意味深長的瞄他一眼。
南錦俦當然發覺了他的異樣目光,不去理他,隻盯着李瑧瑧,她似乎被說動了,啜泣一聲,悠悠的道:“我死不足惜,可他是無辜,他曾是良善之人,不該年紀輕輕就夭折了。兩位仙長,小女子在此懇求二位,盼能救他一命。”
良煦興緻勃勃:“你說的是誰?”
李瑧瑧目光一瞥,望向祭壇之後。南錦俦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那犄角旮旯裡竟還藏着一口棺材,外表同尋常棺椁無異,隻是被一層結界護在裡面,适才初進屋來,匆匆忙忙中竟沒察覺。
良煦警惕起來:“當心有詐。”
南錦俦卻翻了個白眼:“該防備的時間你大大咧咧,該放心的時候才來謹小慎微,真不知說你什麼好。”
這道結界威力甚強,大約李瑧瑧花了不少力氣才布置出來的,卻不知棺材中究竟是何方神聖,令她這麼寶貝。
結界雖強,又怎抵擋得住南錦俦?施法破除,推開棺椁,隻見裡面躺着一具死屍,同樣身着大紅吉服,身上卻無半分妖風邪氣,隻是一具尋常男屍,這人身量尋常,相貌尋常,一切都很尋常,平平無奇。
唯有一點,那就是,他胸腔裡有一顆心還在怦然而跳,一摸臉頰,竟尚有些許微弱餘溫,但軀殼中并無魂魄,氣息已閉,确确實實是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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