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作僞,但整個隊伍浩浩蕩蕩,人數着實不少。從正午出發,直到申末才到新娘家中。
傧相攙着鳳冠霞帔的新娘走出房來,自然是楊高峰了,南錦俦心癢難耐,很想揭開紅蓋頭悄悄他此時此刻的表情和妝容,但在大衆廣廷之下,此舉與登徒子無異,隻好作罷。
瞥眼間,隻見楊巅峰翻身下馬,揭開花轎的帷幕,隻待新娘入轎。
老婦端來米飯,舀了一勺喂進紅蓋頭之下,寓意是雖然閨女出嫁,仍不忘養育之恩。那老婦唱的角兒是新娘子的母親,喂罷米飯,又抱着楊巅峰裝模作樣的大哭一場,哭得聲淚俱下。縱然知道這隻不過是良煦安排下的好戲,但那老婦演技精湛,看得叫人揪心無比。
南錦俦頗不耐煩,凡間的這些規矩也忒過繁瑣,很多姑娘嫁到如意郎君,心裡簡直樂開了花,但還得裝出一副依依不舍楚楚可憐的形容,累煞人也。
按照鳳凰鎮的習俗,新娘應由家中同輩親戚背上花轎。這家人養有一雙兒女,那長子從屋中出來,正要伏身去背新娘上轎,楊巅峰忽然叫住:“且慢。”
那長子愕然擡頭,隻見楊巅峰快步過去,将新娘從他背上挪下來,一把抱在自己懷中,道:“既是我的新娘,怎能讓旁人染指?當然該我親自動手。”
南錦俦:“……”
楊高峰:“……”
衆人:“……”
各人盡皆目瞪口呆,他卻還不滿足,打橫抱起了新娘,動作卻穩當當慢悠悠的,似乎覺着片刻時間太過短暫,要乘機多抱一會兒,終于在衆人的偷笑中将新娘塞進了花轎。
一行人又吹鑼打鼓的沿原路折回,幾乎無甚不同,唯一的區别是轎子裡多了個人,四名轎夫不能像來時那樣般輕松如意了,需多廢些力氣。
因已入了傍晚,歸途中南錦俦全神貫注,隻怕那妖物在這個時候突起發難,但事實證明他多慮了,整個過程平安無比,順遂無比,花轎擡得四平八穩,别是妖物作祟,連轎子都沒颠一下,新娘穩穩當當的擡到了夫家。楊巅峰手執牽紅,将楊高峰扶出花轎,引入堂中。
接下來就該拜堂了,衆人還要繼續辛苦一些時辰。拿人錢财,又是替自己消災,良煦也不知哪兒來那麼多銀兩,即使戲份量多,諸人仍是興高采烈,毫無怨言,仿佛這場婚禮并非作假,而是确有其事。
良煦這個司儀辦得十分娴熟,他嗓門清澈,悅耳動聽,那句“一拜高堂”喊得尤其響亮,喊完之後,可以明顯看出新娘和新郎的身子顫了一顫,但最終還是拜了。一拜既成,二拜三拜也都少不了,隻得僵着身子繼續拜。這衆人的見證恭祝之下,新娘終于被送進了洞房,該輪到大家喝喜酒了。
南錦俦本來也想跟着去守着洞房,良煦連忙拉住:“你要幹什麼?鬧洞房的時辰還沒到,難道你想去揩新娘子的油?”
“……”南錦俦無語片刻,一把拍開他的手:“我是去為新娘子看門保家的。”
良煦道:“有傧相在那邊照料,不會出什麼事的,趕緊坐下來喝喜酒才是正經,來來來,這邊還有個空位子,馬上就開席了。我跟你說,這鳳凰鎮的特産不勝枚舉,樣樣都是好東西,連九重天都沒有,你肯定沒償過,趁今日這個良機大飽口福……”
“你就不擔心新娘出事?”
良煦低聲道:“今日是他們夫妻倆共結連理的大喜日子,能出什麼事?哈哈,說笑的,我打聽過了,那妖怪都是在新婚夫妻洞房之後,所有人都睡了的後半夜動手,隻要洞房裡還有旁人,她就沒有機會,否則必定鬧出動靜。而且,這對新人也該自己長長經驗了,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夫俗子,用不着你寸步不離。”
他說的似乎很有道理,南錦俦贊同了,正好已空腹一天,桌上珍馐又都是色香味俱全,頗惹人流饞涎,隻好不再多言,拿起筷子吃飯。
“對了,藥引子的事我也順着探了一下。”他在他耳邊悄咪咪的道:“本來鳳凰鎮盛産壯陽蘭,前陣子山上還是采之不盡,用之不竭,但不知何故,突然在一夜之間消失殆盡了。”
南錦俦皺眉:“看來我的推斷确實無誤,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那女妖就是沖我來的,她知我此行所為何事,便特地盜走所有壯陽蘭。這樣一來,隻消得不到東西,我就不會離開,她總有機會下手。”
良煦一臉探究:“我真想知道,你同她究竟有什麼深仇大恨,讓她如此大費周章。”
“我也想知道。”
他忽然詭谲一笑:“該不會是你從前流連花叢,欠下的風流債……”
南錦俦正在吧啦米飯,險些卡住:“你想多了,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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