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裡稍微出神,下一刻卻隻覺身前有風疾掠。那含柳竟抽出了把匕首,猛然躍起,手中寒光直取賀滄笙喉間。
賀滄笙驟然擡眸,利刃當前也毫無懼色,微微側身擡起手臂,纖指間已握了柄折扇,疾速抵上冷鋒。她翻轉手腕,那白玉的扇骨摩擦鐵器,琅然脆響。
含柳的匕首在這一擊之下脫手飛出,無聲無息地掉入積雪。她欲抽身,可賀滄笙冰涼的折扇已經逼到了側頸,後面的步光就伸臂重新擒住了人。
賀滄笙收了扇,面色因為時才的打鬥而更加蒼白。薄唇上不濃血色,緊抿喘息時勾出的弧度卻驚心動魄。
“留着她的命,”她在吩咐步光時氣息尚且不穩,“帶進地牢裡看緊。”
含柳面無人色,聞言猛地掙紮起來。誰不知道楚王生性涼薄,喜怒無常,殺人的時候多半還要含笑。落在這位手裡,還不如一了百了地撒手歸西。
賀滄笙看着她抖身如篩糠,心下已知她在想什麼。
世人當她薄情寡恩,是個陰暗偏狂的病秧子,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放心,”她唇角笑意不收,字字清晰道,“本王還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死不了。”
陰雲漸收,天将亮未亮,穹頂的顔色淡得像琉璃。
屋檐下鐵馬叮咚,賀滄笙站在廊下,看着含柳被步光拖拽出院。
“第十七個,”她話中玩味,“康王的人倒是多,按照那字條所寫,過幾日還有個新的。”
芙簪是近身伺候賀滄笙的人,已經上了年紀,雙鬓被覆霜白,看上去好像是落了雪花。她為賀滄笙披上裘衣,皺起眉頭,擔心道:“方才實在兇險。”
“此險無盡頭,”賀滄笙裹緊了鬥篷,“從母妃讓本王扮作男子的那一刻起。”
院子裡沉寂下去,大雪壓下來。賀滄笙阖了眸,又微微喘息了一陣。
她這病秧子的名号其實不假,時才與含柳過的那兩招看似她赢,實則用的都是巧勁兒,此刻五髒六腑都在燃燒似地疼。
她活了二十一年,沒有一天做過女子,還為了趕上男子的身量而從小飲藥,卻隻變得更加瘦弱,早就敗壞了身子。
不過賀滄笙不在乎。
她小就知道,她賀滄笙活在這世上,就是為了那把龍椅。她沒有退路;金殿最高處才是她的歸途。
世人不知她的性别,包括她的父親敬輝皇帝。這張男人的皮她披了這麼多年,可底下是什麼終究沒有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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