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陽走出小屋,腳踩在青石長階,向前進發。
在他的身側,白羽鷹輕揮羽翼,緊緊追随。
剛一踏進大街,方陽就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勁。
因為一般這個時候,大街上不該是人流的高峰期,而是人流的低谷期。
晨曦破曉,穿透雲霧,灑下一縷溫和的光。
然後這一縷光,又被參差交錯的老樹雜葉剪碎大半,泛泛撒在一座營帳。
這座營帳,懸挂着肉馍圖騰的旗幟。
“大人,還是老樣子嗎?”一個穿着火夫黑布的大漢,正在恭敬的詢問方陽。
“嗯。”方陽平靜點頭。
旋即,他便坐在最南端的一桌。
這座營帳,是某個小部族建立的,是為供應早膳,人氣比較興隆。
同時,這裡也是方陽了解前線戰争的一處情報所。
或許由于今天早起的人比較多,這裡的生意比之前更忙了,也就使得火夫大漢的小女兒——一個五歲的小女娃也不得不來幫忙幹活。
“呀……”小女娃跌倒在地,發出痛聲。
她雙手認真捧着的大碗肉湯,剛好灑在了方陽的身前,就連她的腦袋,也都磕到了方陽的靴子,狼狽不堪。
“對不起,對不起大人。”火夫大漢急忙趕來,臉色蒼白如紙,當場跪下,拉着小女娃腦袋就要磕頭。
小女娃被吓得眼淚直流,卻又不敢放聲哭泣。
其餘的食客見了,神情冷漠,視線漸漸轉開。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哭!”火夫大漢驚怒交加,大手高舉,就要一巴掌重重拍過去,好讨得方陽的原諒。
然而他的大手還在半空中,就被方陽抓住,不能動彈。
“好了,隻是一點小小過失而已,抓緊時間給我再做一份肉湯就好了。”方陽輕聲說來。
旋即,方陽将小女孩拉起來,示意她往後方走去。
小女娃停止了哭泣,迷迷糊糊的回歸到後方。
隻是在這途中,她不時回首望向方陽,覺得這個大哥哥好像和其他客人好像不太一樣,好像有點……溫柔?
“謝大人寬恕,謝大人寬恕!”火夫大漢忍不住再次磕頭感謝。
沒過多久,一碗香噴噴的肉湯終于上桌。
方陽開始食用早膳,一切如故,有條不紊。
正如那句話:當一個人心中有着更高的山峰想去攀登時,他就不會在意腳下泥沼。
除了長生大道不可退讓之外,其他的,都不放在方陽的心上。
所以,冷漠孤傲也好,溫柔體貼也罷,其實都不過是方陽的一幅态度面具。
哪個好用,他就用哪個。
而大多數的時候,他的身份地位,決定了他維持冷漠孤傲的面孔,獲益最多!
隻是态度面具佩戴得越久,就越難脫下。
“戰功榜又變了,方浩來到了前二十名。隻可惜,他還是被張铎壓了一頭,啧啧,方張之争啊”
“真沒想到青空道種分兵之後,不來進攻我們這裡,反倒是去進攻蒼木旗。”
“昨天喝的不夠痛快,太無趣了。”
“不愧是道種,魄力真大啊,居然敢這麼分兵!”
“寒蛟旗受挫,蒼木旗也被進攻,我們誅雷旗想來也将要開啟戰事。”
“沒味道啊,給我多加點茶餅,聽見了沒有!”
“感覺道種之間的搏殺要越來越近。”
“……”
營帳内,一位位食客在交流。
他們交流的内容極為混亂和繁瑣,需要方陽自行去識别。
但好在今天幾乎說的都差不多,基本都是在談論着戰局的變化。
蒼木旗被卷入戰火,誅雷旗正在馳援。
最南端的方陽,眼眸中若有所思,不禁将心神沉浸在【趨吉避兇】的天賦光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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