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不忙了?”
“忙,忙也要過來看看舟哥。”
傅遇舟甩手上的水滴子,擡起眼看她。
她話是說的好聽,行動上卻沒有誠意,端坐在高腳凳上,避開他的視線。
傅遇舟走了過去,“上北城有什麼收獲?”
喬初哼唧幾聲,“沒有什麼收獲,北城太幹燥了,收獲了死皮。”
傅遇舟默默看她。
喬初聳肩,“老師說我挺有天賦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忽悠我,反正東哥很高興。”
“死皮在哪兒,我看看。”
喬初擡手,伸出食指,“這不是嗎,一塊皮,還挺痛的呢。”
傅遇舟抓上她的手,細細瞧了瞧。
細嫩的指甲蓋邊上,有一個小倒刺,大概是被她拉扯過,根部露出一點紅痕。
“不要扯,過來,拿指甲刀剪掉。”
他手上還帶着濕意,觸碰在皮膚上,微微涼。
喬初就着手上那點勁兒,跟随他到了客廳,坐在是沙發上。
傅遇舟拿了指甲刀,蹲下身子給她剪那個倒刺。
喬初蹬掉那雙家居鞋,把腳伸到他腰腹處,腳指頭輕輕點動。
傅遇舟嘴角微壓,“别鬧。”
這一次,她很聽話,他說不動就不動了。
“舟哥,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傅遇舟頭也不擡,“嗯。”
那個指甲刀在喬初眼裡幻化成一團銀色帶子,她從來沒有哪一次像此刻這般,難以啟齒。
比那天夜裡,問他要不要買她的大橙還難以啟齒。
“我想,跟你借錢。”
傅遇舟剪掉那個小倒刺,擡起眼,“借什麼錢?”
她唇線一牽,回避他的視線,“我要買回喬騰百分之八的股份,我不想讓我爸爸一輩子的心血落入傅運平手裡。”
傅遇舟一瞬不瞬看着她,“他願意賣給你?”
“嗯,可能是我爸爸的案子比較明朗,他答應了,但是我沒有錢,想來想去……”
喬初擡起眼睫,眸子裡冒出了點滴水光,“我現在隻能找你幫忙,我有錢,隻是現在沒有。”
她有錢,也可以寫借條,給利息,但是這些話她說不出口。
片刻的沉默,傅遇舟點頭,“行。”
喬初馬上俯身抱緊了他,“傅遇舟,你人真好。”
淚水沿着臉頰,落入他的襯衣裡,暈開了一個深色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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