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擠得太緊密,全神貫注地稚聲讨論着,若不是他捕捉到裡面傳來小狗的嗚咽,雲雀恭彌可能注意不到雲乃跑出來了。
可是等不到他過來了,雲乃的尾巴被抓着,毛也被抓掉了一些,一直瑟縮在孩子們手下顫抖的雲乃在極度恐慌之下奮力掙紮起來。
它露出自己小小的尖爪,防備地露出犬牙,殊死一搏般在地上掙脫開後企圖攻擊帶給它恐懼陰影的惡魔。
雲乃不是對虐待過它的人類沒有陰影,隻是它有陰影的不是雲雀恭彌這樣的大人,而是那些小小的,會看見它時眼睛放光或發出笑聲的人類小孩。
這畫面其實有些荒謬,但雲雀恭彌日複一日的冷淡面孔卻看不出有什麼太大變化。
他所在心裡默默喜歡的,那些擁有天真笑容和幹淨明亮的雙眸的孩子,在近乎殘忍的天真中,抱着對小狗的好奇和在意,用最錯誤的方式傷害了另一個幼小稚嫩的生命。
雲乃瘋狂的嘶叫起來,即使小狗的聲音威懾力實在太低,可是它還是瞪大了眼睛露出犬牙全力的咆哮。
有個孩子被雲乃抓傷了,于是幾個小孩子被吓得退了幾步,像是被傷害的那方一樣露出懵懂而受到驚吓的表情。
愛的方式是錯誤的,怎麼能期待對方搖搖尾巴表達出喜歡的回應。
即使本心是好的,可是傷害了就是傷害了,不是用任何理由就能改變的。
幾個小孩子跑掉了,都沒用雲雀恭彌露出冷臉吓走。他在原地頓了頓,然後繼續走向還僵直着尾巴一邊咆哮一邊顫抖的雲乃,将雲乃從地上抱進懷裡,如同第一次見面的那樣。
“恭先生……”草壁哲矢意圖詢問一下要不要對被抓傷的孩子賠償,可是雲雀恭彌沒理他,就朝屋子裡走去。
到這個年紀還留着上世紀般黑色飛機頭的男人苦惱地嚼着嘴裡的狗尾巴草,說着恭先生最近真是越來越冷淡了之類的話。
雲雀恭彌沒有追究,也沒有因此對傷了孩子的雲乃有什麼想法,他想他是明白為什麼一向溫順的雲乃會突然暴起傷人的。
和那些被人類抛棄的野貓們一樣,雲乃和它們都隻是太怕痛了。
它怕痛,怕又再痛一次。
那個小插曲像是生活中的不協和音,聽的時候突兀,也很快淹沒在接下來的生活中。
過了沒多久,雲乃開始掉毛,它像是有些跟不上雲雀恭彌的腳步了,總是會在跟了一半之後吃力的停下來,睡覺的時間也漸漸比清醒的時間多。
雲雀恭彌開始回想草壁哲矢那天說出的話,好像是因為外力重擊還是因為什麼原因導緻的雲乃髒器受損。
現在能為人換的髒器都少,何況是還沒成長好的小狗。這樣的日子過着,然後忽然有一天,雲乃開始咳血了。
雲雀恭彌少見地沒有嫌棄那隻皮毛染血的小生命,也沒讓草壁哲矢上手,而是自己用手帕慢慢擦拭着雲乃嘴下染血的絨毛。
他一直都那麼平淡而冷靜的樣子,可偏偏手上的動作又很溫柔。
然後最近有時間就往外飛的雲豆回來了,不知道從哪裡銜回一朵藍色的花,看不出是什麼品種,被歪着腦袋的雲豆扔在了雲乃身上。
雲雀恭彌伸手想拿開那朵看起來不像剛采的藍花,卻見雲乃在花朵上嗅了嗅,然後居然張嘴吃下了花瓣。
原來狗是可以吃花嗎?雲雀恭彌微妙的思考着。
從那天起,雲豆每天大早出來,晚些回來的時候都會帶着不同品種但都是藍色的花。
用鳥喙把花瓣湊到雲乃嘴邊,然後看見雲乃吃下去。奇迹的是自那以後雲乃也不再吐血了。
原本被診斷活不到半年的雲乃,以一種堅韌頑強的生命力和古怪的藍色花為支撐活了下去。
沒過多久,再次帶回花朵的雲豆多帶回了一枚花種。雲雀恭彌以為是能長出那種藍色花的花種,可叫草壁哲矢一看,卻是向日葵的種子。
他有些不解,卻抵不住殷殷切切地一直望着他的雲豆雲乃,就随手在院子裡找了個地方種下了。
然後奇迹就發生了。
雲雀恭彌面無表情地發現自家庭院裡長了一株巨大的向日葵,是的,都和他差不多高了!
雲豆歡歡喜喜地落在層層疊疊的緊閉着的花苞上,雲乃也圍着碩大的向日葵轉圈。
雲雀恭彌隻想知道這隻中午種下,他下午回家就發現長這麼大而且還完全破壞了他幽靜娴雅日式庭院畫風的巨型向日葵究竟是什麼鬼!
真想一拐子抽飛。
雲雀恭彌的陰沉沒有維持多久,雲乃像注意到什麼一樣停在了雲雀恭彌腳邊,雲豆也開始唱起了校歌。
一曲閉後,被吵醒的向日葵展開了它第一朵金黃的花瓣。那朵向日葵開花的過程绮麗得不像話,金黃的花瓣反射着日光層層疊疊地展開,如同又一個發出光源的小太陽,可等向日葵完全向着太陽舒展開後,裡面卻露出了一個銀發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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