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一個昏暗的房間裡,剛剛被閹割的小男孩正仰躺着昏睡在床上,眼角有兩行淚水幹了的痕迹。
“可憐哩。”
兩個老宦官此時正在外面觀察男孩,其中一個歎息道:
“太仆寺卿的小兒子,往日裡也不知道多受寵,這下算是斷子絕孫咯。”
“這下場已經算好了。”
另一個老宦官一隻手裡托着個小盒子,裡面裝的是男孩剛剛被割下來的“寶”,此時用石灰覆蓋着。
另一隻手則抓着一張寫了男孩名字的自願“婚”書,邊看上邊的手印邊道:
“那戴綸惹怒了皇爺,自己死在了诏獄不說,還害得他叔父太仆寺卿戴希文、河南知府戴賢被下獄。
你說他身為帝師,原本有多好的前程,皇爺不過就是玩玩促織、溜溜鷹,他非得上書勸谏最後把自己全家搞成了今天這下場,值得嗎?”
先前說話的宦官聞言不語,他雖然沒上過學,但隐約卻覺得戴綸是個正直的官兒。
隻是做官這條道,光正直沒什麼用,在他們看來,還是得會讨皇帝的歡心才有用。
想到此處,老宦官搖了搖頭,對同伴說道:
“罷了,你我都不是完整的男人,讨論這些有什麼用,稍後把這懷恩的寶找個高點的房梁挂上,祝他往後高升吧!”
“懷恩?”
“對,以後他便叫懷恩了,皇爺親自給起的哩,希望他心裡常懷皇爺的恩情吧。”
從交趾回來的兩個麻煩之一,朱瞻基的老師戴綸已經被他親手殺了。
那天在诏獄裡,他先是學着宋太祖一柱斧敲碎了戴綸的滿口牙,見對方還不服軟,他就又用鞭子抽,直到活活抽死為止。
這件事在他看來根本就沒做錯,自己雖然貪玩,卻也沒給朝廷帶來過多的财政負擔,幾隻蟋蟀幾隻鷹,從數千裡以外的地方送回來也花費不了多少錢。
他也不愛修宮殿,登基後隻在東苑建了個草房子,弄了一個池塘開了幾片田。
既然沒花多少錢,無非就是在上面多花了點時間罷了,那戴綸卻也不知道上書個什麼勁?
想到這裡,正在那茅草屋内與幾位重臣讨論兩件麻煩事的朱瞻基便決定将戴綸的事情先翻篇,于是道:
“此事到此為止,戴綸的兩個叔父都在山東做過官,也不知是否與漢王有所聯系,防患于未然耳。”
“這。。。。。。”
戶部尚書夏原吉聞言當即一窒,他也算看着皇帝長大的,卻沒想到對方竟還有如此一面。
他正欲再說兩句,卻見一旁的内閣首輔楊士奇對他使了使眼色,再一瞄朱瞻基,卻見其臉上已隐有怒色,于是隻得作罷。
第一件事結束,那麼第二件事就必須開始讨論了。
隻聽朱瞻基深吸一口氣,問道:
“王通上疏說黎賊又有異動,他去年吃了敗仗,朕欲重擇一将領軍,諸位有何人選?”
黎賊便是日後黎朝的開國君主,前大明朝清化州俄樂縣巡檢,黎利。
去年王通率軍征讨黎利時遭到了埋伏,喪師兩萬餘人,王通驚懼之下敗走,将清化以南的交趾土地拱手相讓。
夏原吉聞言想都沒想,當即說道:
“昔年英國公四征交趾,三擒僞王,威震西南,隻消朝廷為其提供五萬大軍增援,黎賊之患指日可除。”
“哦?”
朱瞻基聞言點了點頭道:
“原來夏部堂也覺得張輔可用。”
也?
夏原吉聞言心裡一突,環顧四周,隻見楊士奇、楊榮都尴尬地笑了笑,他與身邊的另一位重臣蹇義對視一眼,皆不明所以。
正茫然間,隻見朱瞻基擡起一堆奏疏中最上面的那本晃了晃道:
“朕的皇叔剛上奏,建議用張輔平交趾之亂呢。”
自朱瞻基登基後,在文臣的建議下漢王便立刻上書利國安民四策,此後更是幾乎月月上奏,朱瞻基大部分都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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