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餘皙端着煎好的藥回來時,隻見段雪柳床上确實多了兩床被子,但是人卻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他又去雁度房裡看,雁度也不知所蹤。
餘皙将藥放回爐子上煨着,亦點着火把出門尋人去了,他深知,這次他們恐怕将要面臨一個艱巨的挑戰。
羌笛怨(2)
兩人在蒼茫的雪夜中一前一後走上城樓,樓梯結了冰,很快又被新的積雪所覆蓋住。寒風在耳旁呼嘯着,樓頭的旗幟也被吹得獵獵作響。
“咳、咳咳咳……”段雪柳還是忍不住咳嗽了起來,外面實在太冷,風雪又太大,凍得他難受極了,一度窒息地感覺自己随時都能被凍死在這裡。
雁度見狀,用出門前帶的披風将他裹住,段雪柳這才稍稍緩過勁來,遠望着城門外開口問道:“上個月上書請求的援軍可有信了?”
雁度點點頭,可随後又搖了搖頭,段雪柳不解。
雁度解釋說:“援軍首領之前就一直耍無賴拖着不肯來,我們不久前剛接到他們傳來的急報,說是大雪封了路,前進不得,讓我們等。”
段雪柳冷笑:“等?等死麼?”
“不僅如此,将軍請看,城外人影攢動,想必敵軍已經趁機開始對我們實施包圍封鎖,正虎視眈眈地盯着我們呢。”
聽到這兒段雪柳不禁歎了口氣,将披風裹得更緊了些,然後将手抄進了袖子裡,似乎覺得這樣的動作有些不妥,又艱難地把手抽出來,最後想了想,還是又抄回去了。然後回頭看着一臉驚異的雁度笑道:“這風,凍手。你可别說出去。”
雁度迅速整理好表情,點點頭。
即使這一次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但段雪柳也不願意按照别人的人設來僞裝自己,反正也沒有限制說不能崩人設,管他呢,總比被凍死好。
段雪柳暖了會兒手,便拿過望遠鏡,看着幾裡外的包圍圈,心裡很是不爽,手又開始癢癢想收拾這些跳腳的人,但他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
眼看着一天天圍上來的敵人,實際上,他們現在連動手的資本的都沒有,沒有武器,沒有兵馬,就連糧草也快用完了,現在怎麼抗過這場寒冬都成了問題。而接下來隻要他們露出半點破綻,對面定會毫不猶豫地撲上來将他們撕個稀碎。
“将軍。”正想着,這時一聲輕飄飄的呼喚從段雪柳背後幽幽傳來,聲音剛出來就被勁風蓋過,可還是被他敏銳地捕捉到了。
段雪柳聞聲轉過來就看到一身霜雪的餘皙,二話不說扯下身上的披風給餘皙披上,低聲吼道:“誰讓你來的?”
比起自己,段雪柳覺得餘皙才是名副其實的弱不禁風,自小體弱多病活生生的一個藥罐子。倒是機緣巧合下跟着神醫學得一手好醫術,後來終于出師,在四處行醫時恰遇兩軍交戰,被原主從死人堆中救下後,說什麼也跟着他投了戎,做了軍醫。甚至可以說,原主能活到現在,也有一半都是他的功勞。
可這人偏偏對自己毫不上心,正如眼前,火光照映下的他臉色煞白,嘴唇和手都已經凍得烏紫,牙齒也不受控制地上下打着架,照樣面不改色地哆嗦着繼續說:“燒、燒成這樣還跑出來……不想死就……嘶,就回去喝藥。”
段雪柳心頭一暖,仔細想想自從師姐離去後其實已經好久沒有人這樣關心過他了,以至于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一個人,不過,一個人似乎也沒什麼不好,這樣他才可以毫無顧忌地作天作地,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但現在他忽然又覺得,被人噓寒問暖地關心真好。他好想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她。
“好,我錯了,(下次還敢)。”為了掩飾情緒,段雪柳插科打诨地說完,他怕再待下去大家都得被凍成冰雕了,便左右搭着兩人的肩一起回去。不過,改是不可能改了,要真讓他乖乖的不作死他也憋得難受。
頂着被子圍着火爐烤了好一會兒,直至一碗湯藥灌下,段雪柳才漸漸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
“你怎麼還不回去休息?”轉頭看着一言不發跟着自己進屋還坐得端正筆直的雁度,段雪柳終于問道。
即便已至深夜,雁度好像毫無困意,依然淡定從容地回答道:“我想你一定還有事情要安排。”
“呃……其實明天也可以……”段雪柳忍不住又瞄了雁度一眼,這個工作狂,要坐有坐相,再看看自己,恨不得裹着被子縮成一個球,想到這兒,他忍不住扯被子捂住了臉。
雁度看他一眼,也總覺得自家将軍從某一天開始就哪裡不太對勁,但具體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且當他是燒糊塗了吧,也許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咳。”回到剛才的話題,雁度輕聲清了清嗓子,說道:“現在不比平常,進不能攻,後無退路,還需早做準備,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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