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輕輕推開他,拍了拍衣襟,一字一句地說:“在你征服的那些領地中,就有她的故土。”
“哈……哈哈哈哈哈……”段雪柳跪坐在地上,仰頭笑着,笑着笑着,淚如雨下。
從那天起,段雪柳就一直将自己關在屋子裡,誰也不見。而此期間,朝政依然由齊越代理。
那晚,段雪柳曾對齊越說:“這皇帝,我不做了。既然你那麼喜歡這個位置,那就給你。”
齊越卻搖頭,說:“我早就說過,你不死,我是不會坐上這個位置的。”
段雪柳氣笑了,終于忍不住罵道:“你有病吧?”
齊越淡然笑着點點頭道:“彼此彼此。”
段雪柳将自己關在房裡不知晝夜,而外面也沒有人去計算他在裡面待了多少日子,終于某一天,他自己打開了那扇門走了出來,手中還有一冊書卷。
齊越接過書卷,笑道:“沒想到還有個人樣,我還以為會出來個什麼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許久不見陽光,今天的太陽格外刺眼,段雪柳眯了眯眼,長長地伸了個懶腰,說道:“即日起,我親自督工修建明月樓。”
齊越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他在别人面前竟也不用“朕”自稱了,不過無所謂,大概等他事情了結了,就終于可以乖乖去死了,真是令人期待。
段雪柳擡頭和齊越對視一眼,兩人似乎達成某種默契,相視而笑。
段雪柳才從封閉的房間出來,又瘋魔般投入到戲樓的建造中。沒日沒夜的加班加點,勞工也經不起這麼高強度的工作都換了一批又一批,而他就好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機器般運作着。
高樓一天一天在原址上被建造起來,而其中彩繪、壁畫皆是他一筆一畫親手描上去的。
明月樓前依舊開滿了梅花,微風起,暗香盈盈。
他從箱中捧出昔日玉蛾兒穿過的戲裝,再扮上昔日舊妝容,在樓頂唱起那一曲沒有回音的獨角戲。
一曲畢,他微笑着謝幕,轉身飲下曾經悄悄埋在泥中的陳酒,便醉倒在樓下花間,忘了人間。
羌笛怨(1)
這間屋子不知已經存在有多久了,就像上了年紀的老人家,散發着歲月滄桑的氣息。幾張簡陋而規整的桌凳都已經被磨得圓潤,就連牆壁也有了深深淺淺長短不一的裂痕,蕭瑟的寒風不停地從破了的窗口灌進來,冷氣像是會反射般碰到圓頓的器具後便到處亂竄。
段雪柳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不自覺裹緊了被子,本以為自己一番作天作地已經把自己給作死了,沒想到一睜眼确是又穿了,手腕上還挂了個什麼東西。他舉起手來一看,竟是一根細細的紅絲,結節處還墜着一小塊木質的原色吊牌,上面寫着:“恭喜宿主已收獲第一個世界的魂魄碎片,下面即将為您開啟第二個世界,期待您的好消息。”
他取下吊牌,在手心捏碎了,随風揚了後又将手臂縮回到被子裡,用另一隻手輕輕觸碰着那根紅線,無聲地笑了笑,就像是被獎勵了一塊糖後偷着樂的小孩子。
此時天還未亮,聽着外面呼嘯不斷的風聲,加上這具身體固有的習慣總算使他完全清醒了,但他隐隐約約嗅到自己身上有一股還未完全散去的酒氣。
“該起床了。”腦中仿佛有個聲音在提醒着他。段雪柳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活動着筋骨,便穿好衣服出門去了。
“汪——汪汪汪!”
遠遠地,一隻半個人高的大黑犬奔跑着向他撲來,那熟練的動作就像是相熟多年的老朋友,因此他倒也不怕,淡定地蹲下身來摸摸它的腦袋。
它乖巧地在它腿上蹭了蹭,用濕熱的舌頭舔舐着他幹燥卻冰涼的手掌心。
段雪柳站起身來,很自然地朝它說了一句,“走了,長風。”
長風正是這隻大黑犬的名字,之前的那些下意識的動作段雪柳都以為是原主的習慣,而直到現在,他才反應過來,和上一次不同的是,在這裡,他不僅借用着原主的身體,還繼承了原主的記憶。
“真是……意想不到的驚喜啊!”他感歎道,這能省去他不少麻煩。
段雪柳再一轉頭,又發現兩點閃爍着的光點正幽幽地在向這邊移動,他揉了揉眼睛,随着光點的逐漸靠近,他看清了兩束火把後的兩個人。
其中一個叫做雁度,很年輕,還是個剛褪去青澀的少年。臉部輪廓同眼神一般淩厲,身形挺拔健碩,一身戎裝,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了,而他背後的佩劍除了在戰場上幾乎從不出鞘;另一個叫餘皙,深墨色的便裝更襯出他身量的修長,頭發用一根簪子簪了一半,另一半随意地披散着,細長的雙眼中總帶着溫柔的笑意,怎麼看都與這肅殺的邊關顯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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