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他追問:&ldo;你一直不想要他,不是嗎?&rdo;她強忍怒意:&ldo;汪先生,這事情不是我能做主的。醫生也說這是優勝劣汰……&rdo;&ldo;不是你能做主?&rdo;他打斷她,笑起來,眼神更是高深莫測:&ldo;你不能做主誰還能做主?&rdo;&ldo;汪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rdo;&ldo;啪&rdo;的一聲,他從虎頭鞋裡掏出一把東西砸在桌上:&ldo;顔細細,你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rdo;顔細細一看,頓時面色慘白。汪東林死死盯着她,雙眼血紅:&ldo;醫生開的保胎藥,你敢情一片都沒吃過,現在,你還說你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意思?&rdo;那是提升的藥丸,醫生開了一個月,顔細細最初吃了幾天,但藥性大,老是惡心嘔吐。後來也不知什麼原因,她不想吃了,也覺得沒必要,就把藥随手扔在抽屜深處。久而久之,就忘了。她沒想到汪東林居然把這藥給找出來了。決裂1她沒想到汪東林居然把這藥給找出來了。&ldo;難怪一直升不上去,你從來就沒吃過藥,怎麼上得去?&rdo;&ldo;……&rdo;他抓起旁邊的酒瓶子猛地喝了一大口,顔細細一看不妙,他這一口氣,幾乎灌下去了小半瓶。跟酒瘋子沒什麼好說的。她想要把酒瓶子趁機拿開,可是,他卻緊緊抓住,就像握着一把鋒利的匕首。&ldo;顔細細,你恨我也就罷了,你恨孩子幹什麼?孩子是無辜的,你這麼對他,居然還可以心安理得?&rdo;她避開他充滿憤怒的眼神,心裡明白,他這是借題發揮。決裂2&ldo;我言而無信?顔細細,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我這麼待你,你卻害死我的孩子,我絕不會放過你……&rdo;&ldo;你怎麼不放過我?&rdo;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很近,他本是狠狠瞪着她,卻從她眼中看到自己清晰的倒影,死死抓住她的力氣不由得放小了一點。&ldo;細細,不許走!&rdo;&ldo;這一輩子,我不叫你走你就不許走!&rdo;她将他眼底的那絲瘋狂看得清清楚楚,忽然想起以前在酒吧裡做酒托時,看到那些刷了幾千元卡之後的男人‐‐他們每一個都是這樣的眼神:但凡付出了代價,就必須占到足夠的便宜。如果沒占到足夠的便宜,他們會痛下殺手。她永遠記得,有一個不過花了1800元酒水費的男人曾經追了自己七八條街,直到差點引發連環車禍,自己才僥幸擺脫他,逃過一劫。可是,汪東林,比那些男人更貪心。這一輩子,他想困死她。她付出的代價比他想象的更大:名譽,初戀,流産,兩年時光……都玩膩了的女人,他還不肯善罷甘休。她忽然就笑起來,和顔悅色,非常溫和,反手将他的手抓住:&ldo;汪先生,我可以不走。&rdo;他眼睛一亮。&ldo;你跟我結婚我就不走。&rdo;他面色大變,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支支吾吾:&ldo;細細,你知道這不可能。&rdo;她若無其事,當然知道不可能了。豪門子弟,玩玩可以,但要結婚,誰會真正找一個老百姓?更何況,她跟他一開始就是交易,連正常戀愛基礎都算不上。與在聯合國有關機構工作的周婷相比,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擇。&ldo;汪先生,我不能沒名沒分,你要我不走也可以,要我再為你生孩子也沒問題,但是,我要你跟我結婚。我不想生個私生子,也不滿足于後半輩子隻做地下情人。&rdo;她把自己的&ldo;野心&rdo;裸地表達出來:&ldo;汪先生,我其實并不那麼想出去打拼。你想必清楚,掙個幾千元的小白領生涯也不是想象中那麼愉快,跟着你,榮華富貴一輩子,誰能不想?我是傻瓜嗎?我又何嘗願意去颠沛流離?嫁給誰不是嫁?&rdo;她的聲音溫柔得出奇,凝視他:&ldo;汪先生,你會娶我嗎?&rdo;反倒是他,臉上紅一陣又白一陣。沒可能!他怎會娶她?她心底明鏡似的,這男人,隻是貪心。她慢慢地放開他的手,聲音溫柔:&ldo;汪先生,你覺得自己吃虧了,對吧?&rdo;&ldo;!!!&rdo;&ldo;你為了我複學花了那麼大一筆錢,我現在就這麼走了,你肯定覺得不劃算。可是,我也沒法,不是嗎?你要結婚了,我對你最好的報答便是離開你,不破壞你的婚姻。不過,這樣吧……&rdo;她看着他的眼睛:&ldo;如果你非要想撈回點成本,那今晚我就再陪你一晚。無論你要做什麼都行。&rdo;他不敢置信,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ldo;顔細細,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我就是想要最後占你一次便宜?&rdo;決裂3她淡淡的:&ldo;我們之間不就是這種關系嗎?&rdo;他血紅的雙目變了,十分急促:&ldo;細細,你就一點也沒有喜歡過我?&rdo;&ldo;汪先生,你在開玩笑吧?&rdo;&ldo;……&rdo;她面上是笑容,聲音卻冷得出奇,&ldo;汪先生,人不能太貪心了。你不能在跟别的女人結婚前夕,卻問我喜不喜歡你……&rdo;&ldo;這麼說,是從不喜歡了?&rdo;&ldo;我們之間,還沒到這個程度!&rdo;他怒不可遏,一把将她的手甩開,轉身就走。顔細細追出去,發現門已經被從外面反鎖了。她心裡很不安,可是也沒法插翅飛出去,又看看桌上那剩餘的半瓶酒,還存着一絲僥幸:怕是酒精作祟,也許等明天他清醒過來就不會再這麼無理取鬧了。這一夜,她翻來覆去睡不着,到天明時才迷迷糊糊閉上眼睛。這一覺睡下去,就睡死了,到醒來時,發現已經下午了。她餓得慌,翻身起來找東西吃,胡亂塞了幾塊餅幹,又沒有熱水,她渴得難受,也顧不得多想,就出去倒水喝。伸手拉門,反鎖的門開了。卻聽得客廳奇怪的聲音,真是震耳欲聾。她急忙走出去,剛從樓梯往下看就呆住了,隻見客廳裡垂着老大一座紅絲絨的秋千架,此時,秋千架上坐了兩三名少女,都光着腿,端着紅酒杯,手裡還捏着煙,嘻嘻哈哈,吞雲吐霧,蕩來蕩去,伴随的是重金屬音樂,吵嚷得不可開交……她在這裡的時候,還從未見汪東林再帶過别的女人回來。尤其是那座紅絲絨的秋千架,她都快忘記了,不知怎地又冒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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