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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第1頁)

徐小雅跟顔細細不同,她在夜總會上班是為了掙更多錢用在家人身上,她什麼都做,她不藏私,掙的錢幾乎全部花在了家人和男朋友身上,并且将之視為自己最大的動力,每每說起,眉飛色舞,自豪感十足。顔細細每次見她這樣,都想說幾句什麼,可是,她每次還是什麼都不說。&ldo;對了,鐘明輝也交了畢業論文,說能進一家大國企,前途很不錯,細細,你等着瞧,很快我的日子就會輕松了,倒時候,我就不在&lso;後宮&rso;做了,另外找一份踏踏實實的工作,哪怕隻掙個一兩千也無所謂,也該鐘明輝養着我了……&rdo;顔母很為她歡喜,說了幾句。但是,顔細細一直埋頭吃飯,什麼也不說。徐小雅不滿了,推她:&ldo;喂,細細,你幹嘛不講話?&rdo;&ldo;小雅,你今後掙的錢,自己也存幾個吧,别光顧着貼補家裡和鐘明輝了,為自己想想吧……&rdo;她将芥蘭肉絲全部推到徐小雅面前,&ldo;快吃,都涼了……&rdo;以惡制惡2徐小雅喜笑顔開:&ldo;我就知道,還是細細你關心我。&rdo;徐小雅的胃口好得出奇,一連吃了兩碗飯,又談笑風生,很快讓這缺少歡聲笑語的屋子變得熱鬧起來。冬日天氣暗得快,午飯時間拖得太長,一晃眼就快到黃昏了。顔母借口看電視,讓兩個姑娘躲進小屋子裡說話。徐小雅環顧卧室的家具陳設,以及一塵不染的窗台,大贊:&ldo;細細,你找的這個房子真不錯,房租貴不貴?我下個月也要找房子了,我得參考參考。&rdo;顔細細的聲音十分暗淡:&ldo;這是黃小覺的朋友給我們暫住的。朋友出國去了,半年後就要回來。&rdo;徐小雅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幾度欲言又止,&ldo;細細,有一件事我不知該不該告訴你。&rdo;&ldo;小雅,你我之間還有什麼話不能說嗎?你說吧。&rdo;徐小雅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出手機,翻開一張照片遞過去。顔細細接過一看,臉色微微一變。&ldo;說來也湊巧,我那天和鐘明輝出去吃飯,沒想到竟然在餐廳碰到黃小覺,他們一家子正和一個相親女的一家吃飯。你看,他相親的對象就是這個……&rdo;照片裡,女子穿正裝,非常時尚,有一股子女強人的精明能幹。她和黃小覺并排坐一起,彼此有眼神交彙,看起來十分登對。&ldo;細細,我真不明白,為什麼黃小覺也會偷偷跑去相親?他這不是一隻腳踏兩隻船嗎?我還以為他那樣有責任心的男人早就絕迹了,沒想到,他也是這樣……還有,黃小覺的媽我真看不慣,她一聽黃小覺介紹說我是你的朋友,就站起來,很炫耀的對我說,那相親女是海關公務員,高學曆,家境也不錯,你說,這黃小覺的媽是不是三八兮兮的?犯的着對我一個外人這麼顯擺嗎?……&rdo;找公務員做兒媳婦,一直是黃母的心願。求仁得仁,她不顯擺才怪呢。&ldo;對了,聽說這女的還是周小萱的表姐,應該是周小萱介紹的。我看,周小萱就是處心積慮想要破壞你跟小覺,她就不希望你倆成。上次她結婚,專門發請帖,就是為了寒碜我們……&rdo;顔細細隻是看照片,一聲不吭,心底就像破了一個洞似的,血肉模糊,卻無法叫疼。&ldo;細細,細細……&rdo;徐小雅連叫了幾聲她才回過神來。&ldo;細細,你的臉色好難看,唉,我本不想說出來的,可是,我又不想你一直被蒙在鼓裡……細細,你不要想不開,其實,黃小覺也不怎地,男人就像衣服,舊的不去新的不來……&rdo;她把手機遞回給徐小雅,淡淡一笑:&ldo;黃小覺已經幫我夠多了,是我對不起他。&rdo;&ldo;細細,你怎麼對不起他了?&rdo;她若無其事:&ldo;是我先提跟黃小覺分手的,不關他事。&rdo;徐小雅叫起來:&ldo;顔細細,你是不是瘋了?你憑什麼跟黃小覺分手?他看得上你就是你的造化了,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難道你以為你還找得到比黃小覺更好的男人嗎?以惡制惡3顔細細還沒回答,忽然聽得外面&ldo;砰&rdo;的一聲。她急忙跑出去,顔母已經倒在地上,遙控器也被摔在地上,電池都跳出來了。她的一隻手緊緊捂住心口,額頭上疼得全是豆大的汗珠。&ldo;媽……媽,你怎麼了?&rdo;&ldo;細細……你不用管我了……&rdo;徐小雅也奔出來,一看顔母的臉色,她也吓住了,但見顔母臉色枯黃,就算是再不懂事的人也看出一絲死亡之氣。&ldo;快打120……&rdo;&ldo;來不及了,細細,我開車來的,我送你們去醫院。&rdo;二人七手八腳地将顔母扶上車子。徐小雅發動車子,顔細細抱着母親坐在後排,看到母親的面色已經徹底變了,隐隐的,竟然呈現出一種紫黑色來。她心裡一沉,隻是死命地摟住母親,語無倫次。顔母的牙關緊緊咬着,她自己最清楚,上次出院的時候病情就已經徹底惡化了,但是為了省錢,她堅持說已經好轉。這些日子,在人背後的時候,一次比一次疼得難受,可是,她都強咬牙關忍着,直到現在,再也熬不下去了。徐小雅将車子開得飛快,在一個十字大路口過紅綠燈時,一名持槍防暴警察揮手将她攔住。徐小雅搖下窗子大吼:&ldo;車上有病人,同志,我們趕時間……&rdo;警察不知是沒聽清楚還是怎地,非常不耐煩的端起了槍,大喝:&ldo;快停下。例行檢查。&rdo;徐小雅不得不停車,顔細細心急如焚,哀求道:&ldo;同志,我媽突然發病,求你網開一面……&rdo;隻聽得警察大喝:&ldo;司機下來,後座的年輕人也下來,老年人可以不下來。行駛證、駕照都拿出來……&rdo;&ldo;同志,我母親發病了,病得很嚴重,求求你們快點吧……&rdo;警察不以為然地看一眼躺在車後座的老太太,因為光線黯淡,也看不太清楚。他端着槍看看徐小雅的車,頂棚上全是灰塵泥污。這輛車還是上次參加周小萱婚禮後,徐小雅被刺激了,咬牙掏錢買的二手車。最近一段時間,市連續發生了幾起針對未成年人的惡性兇殺案,所以不少大路口都設有崗哨,查酒駕、查槍支彈藥、違禁物品等等。徐小雅這輛很低端的代步二手車,車子又積滿灰塵,所以被盯上了。徐小雅一下車,警察盯着她看幾眼,他們都是老手,眼神毒辣,一看這女子滿臉風塵,知是常混夜店的主兒,所以,警惕性就更高了。徐小雅也急了:&ldo;警察同志,我這車是很髒,因為過年回老家一直沒洗車才弄得這麼多灰塵,我們可沒有什麼違禁物品,都是正經市民……&rdo;&ldo;少廢話,将後備箱打開……&rdo;&ldo;同志,車上有重症病人啊,遲了就來不及了……&rdo;&ldo;既然趕時間,就快點打開後備箱,羅嗦什麼?&rdo;另外兩名警察也端着槍過來了,抱着槍,十分警惕地将後備箱裡的東西一一挑開。偏偏徐小雅的後備箱裡又塞滿了各種各樣的雜物,寸頭警察看了這個又看那個,拿槍挑起每一樣東西仔細檢查,動作十分緩慢。以惡制惡4眼看顔母的呼吸越來越衰弱,顔細細連聲催促:&ldo;好了沒有?我媽不行了,求求你們了……&rdo;&ldo;寸頭&rdo;橫她一眼:&ldo;大呼小叫幹什麼?我們例行檢查……&rdo;徐小雅本是個火爆脾氣,見&ldo;寸頭&rdo;磨叽,怒了:&ldo;媽的,到底檢查什麼檢查這麼久?就不能快點嗎?車上的病人垂危,出了事怎麼辦?你們負責嗎?&rdo;就這一句&ldo;媽的&rdo;立即捅了馬蜂窩,&ldo;寸頭&rdo;蓦然橫槍一指:&ldo;你罵誰?你膽敢妨害我們辦公務?今天是不想走了嗎?&rdo;徐小雅不甘示弱,嚷道:&ldo;你他媽的不要恐吓人,老子怎麼了?憑什麼不讓走?老子犯了哪條法律?&rdo;&ldo;媽的&rdo;、&ldo;老子&rdo;‐‐都是本城彪悍女人的口頭禅。但今天顔細細一聽到這話就知道壞了。果然,&ldo;寸頭&rdo;勃然大怒:&ldo;小姐,你嘴巴放幹淨點!我們這是公事公辦,是我們的任務!你阻礙我們公幹是何居心?……&rdo;徐小雅氣急敗壞:&ldo;你們這些人,隻曉得欺負婦孺,既然這麼厲害,怎麼不去守&lso;吊魚島&rso;?&rdo;寸頭大怒,一把将她推搡在地上:&ldo;大家都聽到了,這個潑婦妨害公務,辱罵我們……今天你們别想走了……&rdo;&ldo;混蛋,你們這些混蛋……&rdo;幾個警察一擁而上,便将徐小雅團團圍住了。顔細細完全懵了,伸手去抱母親,可是雙腿乏力,壓根就抱不起來。她慌忙之下,掉頭就跑,想去攔一輛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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