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紙可貴,瞬間無價。”
窗簾重新拉開,燈也被打開,許清馳偏着頭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教室裡一片混亂,我拍拍他說:
“許清馳,你站在窗邊讓我給你拍可以嗎?”
他笑着點點頭,然後站起身走到窗前,他半靠在窗前,眉眼彎彎,好看的眸子裡浸潤着亮晶晶的笑意,他的唇完全彎着,眉目閃爍間,我一時忘記按下快門。
“哇,你們快看窗外!”
細長的火光飛快的劃過天空,随即爆破在寂靜的夜空裡。窗外的煙花絢爛至極,绮麗的火光照亮一瞬的黑夜,一朵接着一朵煙花在濃稠的夜色裡炸開,煙花的爆破聲一聲接着一聲,少年們欣喜的驚歎伴随着夜幕裡炸開的煙花,在燥熱的夜裡竟顯得有些濕潤了。
“是校委會買來放給你們看的。”高小芳輕聲說。
我回過神來,擡眼看向許清馳,他沒看窗外盛大的煙花,隻是依舊笑眼彎彎,直直看向鏡頭。
“燈火闌珊,我的心借了你的光是明是暗”
我舔舔幹澀的唇,在又一簇煙花爆開在許清馳身後的時候,心髒震動,我終于按下快門,下一瞬,煙花在空中消散,拍立得慢吞吞的吐出相紙。
“拍好了。”
我垂下眼,不敢再看許清馳,捏着還未顯像的拍立得跑出了教室,煙花易逝,人們留戀那幾秒的絢爛,絢爛過後,隻剩下無盡的寂寥。
拍立得上,少年人澄澈的眉眼和彎起的唇漸漸顯現,少年身後的夜色裡是炸開的煙花。
許清馳,你知不知道,你彎起的眉眼比窗外的煙花還要絢麗。
左肩膀沉了沉,一回頭,照片上的少年正站在我身後,眉眼彎彎的模樣是說不出的生動和少年氣,
“聞榅,你跑什麼啊,我想和你一起拍一張。”
他溫吞着開口,眸光閃爍間,我沒再看他。低着頭悶聲說:“相紙不夠,要借給李酙,明琦和周予安也要拍。”
哪有什麼李酙,哪有什麼周予安,相紙還有3盒,就算拍廢也無所謂。至于為什麼這樣說,一時之間,我也想不出真正原因。
許清馳點點頭,輕輕歎氣,複又開口:“聞榅,我有東西給你,你明天可以遲一會兒再走嗎?”
我想起在書包裡放了2周的包裹,開口應好。
“好,那說定了,你明天要等等我。”
我再次點頭,他像是安下心來,長舒一口氣,擺擺手回了教室。
我走到操場,去尋找明琦的身影,兜兜轉轉,發現他們并排坐在行政樓面前的椅子上,我快步上前,晃晃問明琦:
“要不要給你們倆拍張照。”
明琦蹙着眉,似是準備拒絕,周予安卻直直向我投來贊許的目光,他說:“既然聞榅都這麼問了,那就拍一張。”
明琦抿住唇正想開口,周予安卻忽然把臉湊近,飛快地說:“我和你已經五年沒有拍照了啊,整整五年,你知道我怎麼過的嗎。”
我看不慣他湊明琦這麼近,不耐煩的啧了一聲,“明琦不想拍,那就不拍,我走了。”
“不兒,等等,聞丫頭,回來,别走,拍啊,當然要拍。小祖宗,說,拍還是不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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