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路上我聽楊哥說,孫叔叔的舅姥爺是你房上叔公。這麼算起來,你比孫見川大一輩,他怎麼能是你表哥呢?得叫你表叔才對!”陳樨用盡量自然的語氣開啟與衛嘉的閑聊。
衛嘉說:“這重要嗎?叫什麼都行。”
陳樨被他不鹹不淡的态度弄得下不了台,撇了撇嘴道:“是不是隻要他爸爸給馬場投錢,讓你叫他叔叔也行?”
“我都可以的。”衛嘉扭頭走進院子裡。
陳樨忙跟了上去,她的傷用上擔架稍稍誇張了,但走動起來确實是疼的。“你不擡我,扶我一把總可以吧!”她沖衛嘉的背影喊道。
衛嘉果然“什麼都可以”。他站定了,又默默折返回來,一開始還有些無從下手,陳樨毅然将手伸給了他,于是他就像太後身邊的紅人一樣攙扶着她前行。
“我得替孫見川謝謝你,是你故意讓他先找到我的對嗎?”陳樨邊走邊說,努力讓自己心跳加速的症狀沒那麼明顯。
衛嘉看了她一眼,她正視前方。其實陳樨是想聽他否認的,狡辯幾句也沒問題。衛嘉卻說:“這不是皆大歡喜?”
陳樨猛地将手抽了回來。她心裡明明有答案,聽他這麼毫不避諱地承認,怨憤來得還是比想象中更強烈,還有隐隐惆怅。他們是陌生人嗎?從認識的時間上來說确實是的。然而昨晚他在坑邊坐着陪了她一夜,在她心裡他們之間已經建立了某種關聯。天亮後,她得救了,他卻将自己撇的幹幹淨淨,比楊哥更像個局外客。這就是他想要的?
“我一點都沒有感到歡喜!孫見川也不會因為這個感激你。”
衛嘉想到親自把心上人送過來的孫見川,不禁笑了。“我知道。”
“虛僞!”陳樨恨恨道:“我讨厭你笑起來的樣子。”
“你是誰?為什麼要讨厭嘉嘉?”
一個細聲細氣的聲音忽然加入進來。陳樨愣住了。他們已經走進了院子裡,寬大的院落鋪着不是很平整的水泥地,角落有兩棵陳樨認不出來的樹,另一側碼着高高的幹草垛,内屋的正門上還貼着褪色的門神和對聯。這一切看起來那麼整潔而富有生活氣息,一點也不像沒有成年人在家的屋子。
四下除了他倆沒有别人,聲音是從草垛的方向傳出來的。陳樨掃了衛嘉一眼,他看來鎮定得很,她也不害怕,走過去用木棍輕輕撥弄了一下草垛。忽然,一張花貓似的臉從幹草堆裡探了出來。
本章完
第34章重口味患者1
陳樨坐在衛家堂屋的小凳子上,接過“花貓”倒給她的一杯白開水。“花貓”噘着嘴,很不情願的樣子,陳樨也沒回過神來。
衛嘉有個妹妹叫“衛樂”她是知道的。楊哥和川子也委婉地告訴過她這個妹妹的腦子不太好使。可是在陳樨的設想中,妹妹應該還是個小丫頭片子。她萬萬沒有想到,從幹草堆裡現身的衛樂竟然是這樣一個大姑娘。假如忽略那張髒兮兮的臉蛋,光看那粉紅色裙子下發育得青春而飽滿的身材,陳樨都自歎不如。
衛樂臉上的髒污被淚水沖刷出數道新鮮的痕迹,她剛剛在院子裡哭鬧了一場,對這個用棍子“打”她,又口口聲聲讨厭嘉嘉的陌生人充滿了敵意。衛嘉花了好大工夫才把她哄住,指着陳樨說這個“姐姐”是家裡來的客人,也是她很喜歡的”川子哥哥”的朋友,還帶了禮物。衛樂這才看在後兩個理由的份上勉強同意讓陳樨進屋,同時搶走了她的拐杖。
支使衛樂去廚房倒水的空隙,衛嘉回答了陳樨的疑問:他和衛樂是雙胞胎,衛樂出娘胎的時間比他晚了二十分鐘,所以衛樂當然是他妹妹。
衛樂把水遞給陳樨的同時,麻利地用手蹭掉了一條長鼻涕。陳樨端着搪瓷水杯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礙于禮貌,在衛樂的注視下抿了一口。也許是心理作用,她覺得這白開水有點兒鹹。衛樂臉上的髒污就是由鼻涕、眼淚、泥巴、草屑調和而成的。
“快去洗洗手,把臉也擦幹淨。”衛嘉也看不下去了。馬場來了客人,他提前跟鄰居老夫婦倆打過招呼,萬一他晚上趕不回來得麻煩他們幫忙照看衛樂。今天他一大早回來并沒有見到衛樂,那時她多半在鄰居家。他忙着給棗紅馬配藥,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躲到了草垛裡玩兒,還弄得整張臉沒個人樣兒。
衛樂正好奇地盯着陳樨看,衛嘉催了一次,她聽話地去洗手洗臉。他們都聽到了廚房一陣“嘩嘩”的水聲,等到她“洗幹淨”回來,除了衣服和頭發濕了一大片,臉上并無多大改變。
衛嘉默默擰了一條濕毛巾,動作娴熟地給衛樂擦臉。衛樂像個小孩兒一樣扭動着身子和頭臉抗拒他的動作,嘴裡不停地問:“行了嗎,别擦了……你把我的臉弄疼了,怎麼還沒擦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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