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厭這個諧音。再念下去,你會得到一條鼻血染紅的圍巾。”
“陳女士,我明明記得你是很懂詩歌的。有一年在大學生電影節開幕式上,主持人讓你即興表演,你朗誦了顧城的那首《感覺》。我覺得詩很美,你特别酷!”
陳樨自嘲道:“我早忘了。還有啊,什麼即興表演,都是有台本的。詩也是經紀人事先給我準備的,我看上了它短小精悍。”
“可我看的是直播,其他人的表現并不像提前做過準備。你一定還記得那首詩:‘天是灰色的,路是灰色的,樓是灰色的,雨是灰色的。在一片死灰之中走過兩個孩子,一個鮮紅,一個淡綠……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麼要選擇這首詩,它原本表達的是什麼寓意?”
“傻子,這有什麼寓意?”陳樨手中的針穿透衛嘉淺灰色的襯衫,“什麼從灰裡走出來的紅紅綠綠,它們攪和在一起,到頭來還是灰色的。”
趙欣欣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就是這樣一幅畫面。陳樨穿着半舊的寬大t恤,紮着道姑頭在陽台上縫補衣服,腳上是一雙不容忽視的玫紅色塑料拖鞋。
“衛嘉對你做了什麼……我特别想把你這個樣子拍下來挂在微博上。”趙欣欣語氣誇張。
“那我就會把孫見川拉屎同時吃西瓜的照片也挂上去,與‘川菜’們同樂。”陳樨晃蕩着腳上的紅拖鞋說。
這雙拖鞋是衛嘉買的,據說是整個金光市場最昂貴的一雙,價值十四塊五毛。陳樨不能理解男人們粗暴的審美,江海樹也宣稱接受不了這種死亡玫紅。可衛嘉建議陳樨在挑三揀四的同時先把腳上屬于他的那雙拖鞋換下來,那雙隻值九塊五。
衛嘉的威脅令陳樨屈服,而陳樨此時的威脅則讓趙欣欣激動。她一邊拒絕相信自己的偶像有那樣的照片存在,一邊谄笑着問陳樨能不能先給她看一眼,實在不行的話,别的香豔照片也行。
陳樨縫補工作結束,破天荒地跟趙欣欣在尤清芬的房間裡待了很長時間,還用如何做到“又瘦又有胸”的秘訣換來了趙欣欣的悉心指點。趙欣欣走後,陳樨對江海樹宣布,以後衛嘉若是忙不過來,給尤清芬換尿片這種事情她來做。
江海樹有些不放心,他怕一不留神,陳樨會從照顧病人轉變為虐待病人。
陳樨看穿他的顧慮,說:“不要胡亂想象。我跟她沒有仇怨,隻是互相不喜歡對方罷了。隻要她不尿在我的臉上,難道我還能弄死她……别可是了。衛嘉是侍候人的命,我拿他沒辦法。你一個半大不小的男孩子換什麼尿片!可别在情窦初開的時候澆滅了你對女性的美好想象。”
江海樹那一刻覺得陳樨的紅拖鞋也是美的。美得明媚耀眼,就像那年在台上朗誦顧城詩歌的美豔女星,一身火紅禮服酥胸半露,如此矛盾又和諧。她的紅色不帶一丁點兒的灰,也不該因為任何顔色的摻雜而回到灰裡。
“你以前為什麼會喜歡衛嘉?”江海樹福靈心至地問。他提前把厚厚的牛津字典擋在了頭上。
他以為陳樨不會立即承認。驕傲的女王怎會屈尊癡戀一個普通的獸醫——盡管明眼人都能看穿這是事實。
哪知道陳樨白了他一眼:“什麼以前,我現在也喜歡他!”她說完這句話又補充道:“你别誤會啊。我認識衛嘉在你爸之前,你爸爸是知道的。我也沒有對不起他。”
“爸爸”這個稱謂在江海樹心目中隻是個模糊而忙碌的背影。他六歲以前在鄉下跟随外公、外婆生活。兩老去世後,舅舅把他送還給江韬,江韬這才知道有這麼個兒子,親子鑒定結果一出來就認回了他。說是帶在身邊撫養,其實是把他交給了住家保姆,直到十三歲那年陳樨成為了他的家人。陳樨也不是總有功夫搭理江海樹,但她的濃墨重彩迅速覆蓋了他從前痕迹模糊的人生軌迹。說句不孝的話,無論江韬活着時還是死去後,江海樹都很少想念他這個親爸。
“可我問的是為什麼,為什麼!”江海樹發出來自靈魂深處的拷問。
“這還用說?因為他長得好看!一開始我隻是見色起意,後來逐漸色欲熏心,隻能越陷越深!反正生活中我不會的事他都會,我沒有的他都有,說一半的話他也能明白。我就是喜歡跟他呆在一起,再煩惱的時候,看着他的人,我心裡就舒坦了。”
江海樹想問陳樨是認真的嗎。一拿開字典,卻看到了她帶笑的眼、輕咬着的嘴唇,跟一個情窦初開的少女沒什麼分别。他有些不能接受。江海樹也喜歡衛嘉沒錯,但那是對旁人的由衷欣賞。陳樨就不一樣了,他對陳樨有一種出自于自家人的維護。她什麼都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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