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樰沒問下去。
齊妍和安了心,果然有個絕佳的名字跳進眼簾裡,有趣又應景。然而一個個看完結局哈欠連天的,争着去睡覺了。
二樓的女生們連帳篷也懶得支開,湊了桌子撲倒在席上。
黑壓壓的屋裡開盡了窗子,熱氣氤氲的,散不去,散去了又從外面遊進來。
蚊香一點點燃去的煙的軌迹看不着,然而氣味彌漫得到處都是,仿佛在她們旁邊生了一個大火堆,直燒到身上來,翻來覆去地睡不着。
齊妍和不知為何作想的,聞得有一個人翻身,她故意隔了時候才翻一面烙,間錯開來,三個人的呼吸聲愈漸明晰,她就再不敢了。
齊妍和的腿傷尚未痊愈,癢癢麻麻的,無意踢重了,還是會小疼小痛片刻。
她決心出外面走動走動,走累了,雙腿自己先睡着了也未可知,于是摸了手機借着黑影悄悄溜出去走廊盡頭吹風。
等了好久,風并沒有來,空氣是凝滞的。齊妍和的心倒在外面晾涼了,雙手疊在石欄杆上假寐,百般地不适,索性支腮欣賞起夜景來。
籃球場旁的節能路燈照得了它眼前,管不了後腦勺的草長蟻爬。究竟夜長電少,縮短了視線,困得要合上了。
夜色較去年冬天學校的晚上暗一點,黑沉沉的樹葉,黑沉沉的房子……寫實的畫。
一座座山宛如胳膊挽着胳膊的高大人影,在玩兩人三足,三人四足的遊戲,不争也不搶,許是不在同一時空裡。
彎月娴靜地卧在山際間,舒适的搖籃,搖上去了,搖下去一點兒。星星藏匿在圍牆邊的松樹枝葉,時而露出一兩點星光,裝飾簡單的聖誕樹。
午夜好就好在這裡,甯靜的婉約。熱鬧是有熱鬧的,黑貓們房脊上漫步,閑來呼喚兩聲夥伴,瞬間變成小孩哭着鬧着掐着。有蛐蛐還是蝈蝈的“唧唧”的叫聲,蛙聲,蟬鳴……一時間互曉語言串通好似的,不吱聲了。
隻有狗吠了又吠,一隻狗蹲在家門口朝一群狗吠,好像是舌戰群儒,又像在多管閑事,雞同鴨講。其他的族群重新登台了,它們也累癱在地上,不渴。
齊妍和的精神越發好了,雙手撐着欄杆擡起一二十厘米往下看,這樣腿也可以休息休息。一眼就望見了一樓台階下的半隻鞋,是哪一個失足了呢?
她降落到氈子上的靜悄悄,閉眼點了一點腦門明目淨思,她知道她是想不出來的,如果她注定要認識誰,一般初次見的臉就是她以後腦海裡浮現的模樣,更别提穿的衣服了。
孟裡不信她的鬼話。齊妍和也不大信,放松的時候她一向怎麼順口怎麼說的。别人往往找不到駁斥的地方,反而打心底認為她常說一些高深莫測的話。
想到這裡,齊妍和忽然側過頭盯着孟裡的臉看,第一次見着似的,驚叫道:“天呐,你什麼時候戴的眼鏡?”
“你滾啊,我很少不戴眼鏡的好不好?虧我每天走在你旁邊啊!”孟裡狠狠拍一下她的肩背,告罪求饒才肯放過她。
這些,這些都還是其次……齊妍和斬斷了無休止的回憶,準備回去睡覺。她實在很困了,腿也以未知的頻率發着抖,不肯停下。
緩存的音樂又需要重新緩存,她無奈地打開數據,收到了消息:“你是不是在樓上的回廊裡?”
她仰頭望着天花闆,趴到欄杆那兒開手電照着樓下,光打到一半被夜色同化了,滿腹狐疑地撐着扶手移身下樓,稍微省力些,還是費了一番氣力。
坐到地闆上的時候倒抽半口冷氣掩聲道:“你怎麼知道是我在樓上?”
歐陽指天上道:“月光啊。”
齊妍和當即俯視地下,烏漆漆的一片:“它什麼時候發光的,我怎麼不知道?”
歐陽瞥了邊上一眼,無從回答。
正巧月亮這時候大放光彩,他順勢答道:“你看,像這樣。”手在霜白的底揮出了黑影子。
齊妍和心裡一酸,懇言道:“謝謝你。”
歐陽呢喃道:“舉手之勞。”
齊妍和心下放心了,伸直一條腿,隻是夠不着地面,磕到台階角倒是舒服地歪來歪去。
歐陽卻站起來說要回去了。
齊妍和抱着腿瞌睡小會兒,勉強打起精神上樓。
第16章
清晨的草葉盈着一滴滴的露珠,晨曦下閃着光。
昨日結課時一勸再勸的,還是跑來了一堆小孩送行。他們侯在校門口兩側,眼眶裡迸出豆大的淚,纖長的睫毛也迎接。
何文卿等人難掩依舍,淚水圍在眼珠子周邊,隻是漫不下淚,有一種酸痛的感覺,多半是被剛冒頭的太陽光給刺的。連一向淡漠的歐陽景風也撇下目光,顯出悲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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