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趙承譽昏昏沉沉将前世所有有關阿音的記憶都悉數回憶了個遍。他并未想過,自己居然會有這樣不堪的曾經,也想不到備受傷害的阿音竟也有記憶。
難怪他為何總想靠近阿音,如今這一切都因他的錯。
因為他的殘忍,因為他的狠心。如今想來阿音哪裡有錯,生生被卷入了前世那場沒有硝煙的戰火中,還失去了寶貴的生命。
趙承譽低低地咳嗽幾聲,他聽見屋外傳來開門的聲音,掀起眼皮去看。
甯随舟闖入,站在書案前看他:“子叙?!”
向來以笑待人的男子滿面都是怒意,他恨鐵不成鋼的盯着趙承譽,教訓道:“能有什麼事情叫你這樣輕賤自己的命,縱然有,日後也會有彌補的機會。”
“機會?”趙承譽許久未說話的嗓音沙啞又生硬,他重複笑道:“機會?像我這樣的人還配擁有機會嗎?我還能……有機會彌補?”
從未見過他這樣,甯随舟一時被怵到,愣在原地,教訓的話生生壓在口中。
過了許久甯随舟才開口:“自然是有機會的。隻要人活着,哪裡會沒有機會去彌補,子叙你要記住,這世上所有事情都是能重新來過的。”
趙承譽的思緒被他的話勾回前世,後來失去阿音的那三十年。
後宮衆人見他為阿音瘋過,也見他自.殺過。可後來趙承譽恢複如初,旁人都以為他是過了勁兒,卻隻有趙承譽自己知道,他從來都沒有好過。
世人都說他永失摯愛苟活于世,可趙承譽明白,他是在贖罪。
他那滿手的鮮血,盡數都是他心愛之人的血。是他親手殺了阿音,是他眼睜睜的看着阿音從山谷墜落,卻沒有伸手拉一把。
趙承譽的眼底轉紅,他薄唇輕啟發出難耐的低泣。
手指按上被他捅過匕首的心口,五指緊緊收攏,片刻後,又在哽咽啜泣中狠狠砸中胸口。
他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滑落滿面,低聲喃喃:“都是我的錯。”
甯随舟神色複雜地看着他,一時無言。
窗外是大亮的天色,偶有幾隻麻雀從房頂飛過,它們自由自在,好似不知人世間疾苦的模樣。
“如今這天氣,咱們可以想想置辦秋冬裝了。”阿音邊裁剪着布料邊道。
甄真靠在鋪子裡的榻上,側身瞧着窗外,輕輕打扇:“冬裝倒是不用着急,不過我覺着咱們可以先打聽打聽,哪裡出的棉花好些。”
前幾日阿音與甄真說了今年冬裝的花樣,提議可以将上衣短褂做成夾層加棉的小棉衣。裡子用保暖的滾絨,面子上可以像夏裝繡些花樣,夾層裝上一層薄薄的棉花,暖和又好看。
甄真覺得可行,隻不過他們去京中出棉花的鋪子裡瞧過。那些棉花看着略顯粗糙,質量看上去不大好,阿音擔心裝入衣裳夾層中并不保暖。
“再等等看吧,眼下倒也不急。”阿音放下剪刀走到甄真跟前,彎腰摸摸她平坦的肚子,笑着打趣:“如今你就好好養胎,其他的事情都交給我。”
甄真捏捏她的手指:“你可真是比甯随舟還要上心。”
“那是自然,否則如何當幹娘呢。”阿音在她對面坐下。
如今鋪子裡請了繡娘來,阿音的活兒少了許多,而且素日裡她隻接受老顧客的約定。聽衣小築的牌面越打越好,阿音與甄真也在京中出了名。
甄真吃了顆葡萄,忽然想起來道:“對了,前幾日流金閣那邊有人遞了帖子來。大抵是說這月底要辦場什麼刺繡比賽,想着邀請你去參加。”
“你要去嗎?”
“刺繡比賽?”阿音心中詫異,“聽着似乎很正式。”
甄真點頭:“流金閣每年都會辦場這種比賽,獲勝的繡娘大都被送進了宮裡尚衣局。一般進去的繡娘都不會差,畢竟是紀家送去的。”
這樣的比賽阿音從前并未見到過,思忖片刻後道:“去看看吧。”
“我想也是。”甄真護着肚子往前傾了傾身子,低聲同她道:“畢竟你若是稍稍出名些,認識的人再多些對你尋親也有幫助。”
兩人所想甚同,阿音索性便接了這邀約。
又過了幾日,聽衣小築中迎來貴客,趙今純攜着紀家長女紀慕清進了鋪子。阿音當時正在研究花樣,聽見聲音時一擡頭,她便看見了紀慕清的那雙眼。
兩人對視着皆是一愣,随即就被趙今純擋住了視線。
“阿音姐姐,我帶着表姐來找你量尺寸。”趙今純一手拽着紀慕清,直直走到阿音跟前。
将那股奇怪的感覺壓下,阿音笑道:“要做新衣服嗎?”
趙今純點着頭,四處張望着道:“過幾日是另一位表姐的生辰禮,我與表姐要為她過生辰。今日鋪子裡好像客人不多,我們來的正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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