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塵涎着臉跟在後頭道:“夫人,還有一個好消息,聽也不聽?”
若丹頭也不回徑直進了兒子房内,道:“有話便說。”
凡塵道:“伏師兄聽說我們要進京,亦與漕幫老大陳鐵石商量妥當,讓漕幫兄弟與我們一同起行,路上好有個照應。哼哼,能讓伏師兄如此挂心的,怕不是你夫君我吧。”那話裡帶了明顯的醋意,還偷偷撇了一眼若丹臉色。
若丹大怒,一手捧了肚子,一手便去尋趁手的物件,嘴裡喊着赤橙黃綠青藍紫幾個丫頭:“你們都是死人麼?還不将老爺轟了出去,等我親自動手?”那七個丫頭早抿嘴一哄而散。
若丹又叫:“拿筆墨來。”那白胖小子屁颠屁颠殷勤地遞上筆墨,一臉燦爛笑容地問道:“母親要筆墨做甚?”
若丹恨恨地道:“寫休書。”
不料白胖小子突然失聲大哭:“母親是要休了不凡麼?我真的是從樹上摘下來的麼?”白胖小子的大名叫做凡不凡,是凡塵認真給起的。
若丹心疼地摟着兒子道:“不是休不凡,不凡是母親的心肝寶貝,心肝寶貝是永遠都不能休的。等等,何人說你是樹上摘下來的?”若丹從兒子的話裡聽出了端倪。
不凡止了哭聲,膽怯地貼着若丹耳朵悄悄道:“是父親說的哦。我想去母親的大床上睡,父親不允,便告訴了我這個秘密,還說我再不聽話便把我挂回樹上去,另摘一個回來。不過父親說他也不記得我是從龍眼樹還是從荔枝樹上摘下來的啦,可能是從芒果樹上摘下來的。”默一默,以更低的聲音說道:“我便對父親說,你再摘回來的孩兒也是不會聽話的,因為,也是他父親不要了挂回去的。”
若丹氣結,幹瞪着凡塵,覺肚子有些隐隐作痛。
凡塵一看事情鬧大,趕緊一手抱了兒子一手摟着若丹,滿臉讨好地對不凡道:“是父親記錯啦,你是從母親肚子裡生出來的,便是這個像西瓜一樣大的肚子,過段時日你便能看見你的小妹妹從西瓜裡面出來了。“白胖小子破涕為笑,用臉去親了又親若丹的肚皮。
凡塵又陪笑上趕着對若丹道:“夫人息怒,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見若丹沉着臉不吭聲,便“咳”了一聲尴尬道:“真的是一個大好消息。官家賜婚,将自己的親妹子、大長公主木蘭嫁與啰裡啰嗦兄弟,啰裡啰嗦亦與我們一道進京呢。”
若丹聞言擡起頭來,展顔一笑:“與已程不國結秦晉之好,公主嫁王子,這才是王子娶親的正确打開方式。嗯,這确是一個好消息,隻不知木蘭公主相貌秉性如何?啰裡啰嗦王子可否中意?”
凡塵道:“聞說木蘭公主乃萬裡挑一的人兒,因太後要選一個與之般配的驸馬,不知相看了多少王公将相、王子公子呢。話又說回來,與我夫人相比,也不過爾爾。”說到此處,臉上一派掩飾不住的得意之色。
若丹粲然而笑:“唯願各人得償所願,天下人各得其所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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