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孔老到底是按了什麽心在逗(欺負?)張朗的問題上,讨論了一路。車已經開到[長生]敬老院的大門,還沒有讨論出個結果出來。不理張朗的心不甘情不願,大地自顧的把帶給孔老的東西從車裡拎出來,下車走向接待處。在接待處填了名字和拜訪對象,等張朗慢騰騰的走過來後,拉著他向孔老現在所在的地方──娛樂室走去。娛樂室的門是敞開著的,從外面就可以看到裡面各行其事的老人們安逸的面孔。有聚在一起聊天的,有打撲克的,有下棋的,也有在打毛衣的……悄聲走向正在聊天的老人們,孔老就在其中。不知他聽到了什麽正在捧腹大笑。頭上所剩無幾的白發笑得一翹一翹的。還沒開口喊,就見孔老對著他們中氣十足的叫了一聲:&ldo;哎喲,我家的小棒槌和他那口子來了!&rdo;&ldo;我的棒槌可比你的大。&rdo;在大地耳邊留下這麽一句的張朗,快步走到孔老的面前對他一鞠躬,&ldo;孔老頭好~~,給你敬個禮,順便放個屁,就算你烏龜,照樣臭死你!&rdo;在娛樂室中凡是不重聽或者戴了助聽器的老人們聽到這句話後&ldo;刷&rdo;的一聲,齊齊看向發話人。張朗一臉無所謂外加洋洋得意,這句話他可是在車中揣摩已久。孔老一臉欣賞外加重逢的喜悅,又聽到了當年的小美人現在的滑頭小生對自己的&ldo;新祝福&rdo;。大地一臉尴尬外加對張朗無禮的生氣,一巴掌拍向那看起來很龜毛的後腦勺。&ldo;痛!&rdo;被大地的巨靈掌打得差點腦袋離開頸子的張朗,抱住後腦勺不停呼痛。死大地,你想把我打成白癡送進福利院呀。想象如果成真的話,自己的一生還真是悲哀至極,出了孤兒院又進福利院老來恐怕還得再進老人院。我是前輩子做了什麽壞事要輪到如此地步啊~~?也不管張朗是怎樣抱著正在晃蕩的腦漿胡思亂想,大地不好意思地對孔老說:&ldo;孔爺爺,對不住。您知道這小子隻是嘴壞,其實他心地還是……還是不是很糟糕的。&rdo;本來想說[他心地還是好的],但實在沒有事實依據可以讓他如此信口開河,隻好半途想了一個不算貼切的貼切形容。孔老絲毫不在意的咧開嘴笑著,&ldo;沒關系,沒關系。活了這麽多年,我還是頭一次聽到蟑螂會放屁。科學進步,生物也在進化呀。呵呵,咋才三四個月不見,我們的張朗小美人又變得……變得有顔色了哩?&rdo;&ldo;顔色?&rdo;大地不解。搖搖頭,孔老苦口公心的對剛站直腰的張朗說道:&ldo;人呐,不能太注重外見。你看你,這眼眶青青,腮幫子紅紅,額頭上咋還點了胭脂?真是不象話!你可千萬不要學電視上那小日本,打棒球的也描了眉毛。小心最後成了人妖!&rdo;張朗聽了,不由大怒,&ldo;你才化妝呢。看你臉上那黑斑,怎麽畫的!我這眼眶青是大地的拳頭打的。腮幫子紅是大地用掌扇的。額頭上……額頭上哪是胭脂!那是大地的金剛指戳的。&rdo;孔老一聽這還得了,連忙轉身教育大地,在這之前還不忘向張朗解釋,&ldo;我這黑斑,是老人斑!&rdo;&ldo;大地呀,&rdo;孔老語重心長,&ldo;教訓自己的媳婦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出手太重,他就會跑了。當年,如果我……,哎,不提我那老婆子。年紀輕輕,尤其要學會忍耐。就算小蟑螂吃完飯不刷碗,女朋友不停的換,開了電視不知道關,睡著了還會打鼾。你也要忍辱負重,善心勸導,怎麽可以用拳頭來說話!我教你功夫,可不是讓你打蟑螂用的。&rdo;大地心底這個委屈呀,他總不能告訴孔老,打他眼眶是因為他在自己洗澡時躲在門口偷看,扇他耳光是因為他半夜爬床。至於他額頭上的一點紅,是因為……因為那混小子趁自己打盹兒時,把嘴巴噘的半尺長來親自己。被他給用手指頂著腦門硬頂回去而留下的印子。哎,難於啟齒呀。想了半天總算總結出一句:&ldo;孔爺爺,這個……家醜不可外揚。&rdo;張朗不願意了,&ldo;仇大地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家醜不可外揚!我是家醜嗎?家俊還差不多!還有你這個死老頭,跟你說了幾次,我不是這粗漢的老婆!你根本就是有聽沒有懂是不?看我像是被他壓的樣子麽?告訴你,都是我壓他!&rdo;說完,頭發一甩,擺帥!衆位老人齊聲&ldo;噢&rdo;,原來如此,這兩個小夥子是這種關系呀。看來老來也是要進老人院的了。──沒有子女撫養嘛。&ldo;你在胡說些什麽!張朗你給我閉嘴!你再給我開一次口,我就……我就不再做飯給你吃!&rdo;大地急道。衆位老人齊聲&ldo;啊!&rdo;,原來真的如此。沒想到看起來比較男人味的大塊頭,是在家做飯的那個。看來被壓也是沒有錯的了。沒想到越解釋抹得越黑,大地氣得直跳腳,不由埋怨起孔老來:&ldo;孔爺爺,你也别跟著阿朗一樣瞎胡鬧。什麽叫小棒槌和他那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和張朗啥關系呢。&rdo;&ldo;哎呀,叫習慣了麽。誰叫張朗那小子小時候長的那麽水靈,又一天到晚跟在你屁股後頭,你還有事沒事都護著他,我才以為他是你小媳婦啊!否則,這小子的屁股早就被我打爛了,還等到今天!如今想教訓也力不從心羅。&rdo;孔老面不改色地說。&ldo;您想教訓他,就請。張朗那小子絕對不敢躲的。&rdo;大地連忙說。&ldo;少來了。我要真揍了他,你小子不半夜跑到這兒來,把我的頭發拔光才怪!&rdo;說著,孔老很是珍惜的摸摸自己僅剩無幾的芳草。他這樣說,可是有前車之鑒。想當年,也不記得是為了啥事兒,打了小張朗一頓屁股,結果讓小張朗跑回去向大地哭訴,等&ldo;阿朗,你咋了?怎麽?刺激傻了?&rdo;摸摸和自己同高的──好吧,我承認是比我高出1厘米的張朗的腦袋,問道。白了他一眼,不說話。&ldo;喂,你咋不理人呢?犯啥小孩子脾氣,不就是說你是那個……,咳咳,……嘛,沒必要生氣成這樣吧?&rdo;大地不是安慰的安慰道。瞪他一眼,幹脆包臂在胸,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桌子上。&ldo;張朗!~~ 我警告你,你要再不張口跟我說話,我就……&rdo;大地激憤的話語還沒吐出,就被正在研究張朗臀型的老太太打斷。&ldo;笨孩子,他那是在跟你眉目傳情呢,你咋不懂哩?真是一點都不落滿地殼(羅曼)的孩子!&rdo;老太太用自己的人生經驗教育大地。&ldo;落滿地殼?誰吃瓜子了,分我一點。&rdo;牙齒很好,卻有點重聽的老人接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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