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午夜,張家父子倆被夜風吹的迷迷糊糊,一旁的小厮早縮到背風的地方躲着去了。
猛的一陣涼風,帶着些許的冰涼吹到張振興的臉上,打了個激靈。
張振興摸了摸臉,看看天色奇道:“這八月天裡怎的下的雨這麼涼。”
這時産房裡隐約傳來腳步聲,緊接着“嘎吱”一聲門開了,張家父子倆忙起身看去卻是丫鬟扶着老太太帶着兩個穩婆出來了。
“娘,怎麼樣了?生了嗎?”張振興連忙湊過去問道。
老太太打了個哈氣說道:“幾個穩婆看了下都說,月華這情形一時半會兒還生不了,裡面留了個穩婆,讓咱主家先休息着。讓小厮給邊上的客房收拾三間出來,給穩婆換班住休息。你爺倆也回房睡去,要是有什麼動靜讓丫鬟喊人就是了。”
“行,老爹你和娘回房休息吧,我讓人在邊上再收拾一間客房出來,今晚我就住這。”張振興答應道。
張震點點頭,也沒說什麼,生孩子這事情誰也說不好,也急不來,吹了大半夜的冷風他也是困了,孩子要住邊上就随他,第一次要當爹都緊張,反正也都是在家裡,産房裡也有人照應着。
回頭又吩咐了一聲小厮,“讓後院爐火也安排人值守着,别讓火熄了。”說罷,和老太太兩人都回屋去睡了。
看着二老遠去的背影,張振興縮了縮脖子,待等着小厮丫鬟把穩婆的客房收拾好,安頓下來後,循着收拾好的自己的客房也進去了,臨關門又知會了小厮幾句讓夜裡安排好值守,有什麼動靜就趕緊喊人。
張振興和衣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聽着門外偶爾路過下人的腳步聲,迷迷糊糊的也就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隻聽門外“砰砰砰”的敲門聲吵醒了張振興,睜眼看去天還沒亮,蓦的一個激靈起了身,向外問道:“什麼事?是不是夫人生了?”
門外小厮答道:“老爺,剛夫人肚子又疼了,穩婆看過說是要生了。”
張振興快步走到門口,打開門一股子冷風灌了進來,打了個哆嗦,隻覺院裡發亮,卻是下雪了。
這時也顧不得驚奇,一邊小跑向産房方向,一邊問道:“有去喊老太爺和太夫人麼?”
小厮跟着答道:“沒呢,剛丫鬟過來報過信,小的就直接跑到老爺這來了,還未曾去老太爺那邊呢。”
“嗯,你且等等再去,先看看什麼情況。”
剛轉過拐角,就見産房外人影進進出出,喊人搭手的、搬東西的、抱被褥的,拉住一個丫鬟問裡面是個什麼情況,丫鬟也沒行禮,抱着東西說:“夫人要生了,裡面讓拿些擋風的,和生産要用的事物進去。”說罷就匆匆進去了。
張振興也沒見怪,這時候夫人生子要緊,對邊上的小厮說:“看來是要生了,去知會聲老太爺和老太太。”
“好嘞,老爺,這就去。”
産房裡斷斷續續的傳出呼痛的聲音,張振興心亂如麻,握着拳頭在廊檐立柱上敲擊着。這時遠處幾個人影點着燈過來,卻是張震二老來了。
老太太也不多說,直接帶着丫鬟進去了,張震問道:“玉佩帶着呢吧,待會兒生了以後給娃娃帶上,讓祖宗保佑,沾沾福氣。”
“帶着呢。”張振興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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