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瞭望台的警報,整艘船都被驚動了,原本有些漫不經心的巡甲們,紛紛來到甲闆上,開始調整火炮弓弩的位置。
裴白腳下輕點,幾個縱躍間上了桅杆,朝着南面望去。
數裡外的江面之上,三艘三翼戰船呈品字狀,朝着他們所在的位置而來。
看對方那氣勢洶洶的架勢,明顯來者不善。
甲闆上丁鵬已經大聲喊道:“發現敵船,準備作戰。”
“所有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炮手把右弦的火炮全部拉到左弦,上滿彈藥。”
裴白從桅杆跳上船頭,進行着戰前安排。
“水手準備操帆,不要讓對方包圍我們。舵手做好準備,進入射程後,左轉舵,将船身調轉,炮口對準敵船。
船舷挂起罟網,弓弩上弦,做好近戰準備。”
随着一道道命令被準确的下達下去,船上的巡甲迅速回歸各自崗位,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戰鬥準備。
甲闆上的動靜,将船艙中的唐雀都驚動了。
永遠挂着漫不經心表情的唐雀,看到站在船頭指揮的裴白,臉上卻露出感興趣的神色走近。
“這是要打仗?”
裴白有些奇怪望了她一眼,耐心說道:“大人,遇見水匪了。要不您還是去船艙躲躲?”
唐雀伸手遮擋在眉前,眺望一番,開口道:“水匪啊,是将我們當成商船了?”
裴白搖頭:“隻怕不是。”
河泊司的官船和商船造型根本不一樣,水匪往往遠遠見到就會避開。
如今這三艘船卻筆直朝着這個方向駛來,明顯就是沖着他們來的。
“對方有三艘船,我們就一艘,你不擔心?”唐雀扭頭看着他,清澈的眼神中透露出對裴白的好奇。
裴白盯着快速駛近的匪船,笑了笑,齒間露出一絲寒氣:“就怕他們不來。”
唐雀這時突然伸手拍了拍裴白,老氣橫秋說道:“小李子說你天賦不錯,膽量也還行,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死在這的。”
裴白沒有理會唐雀,雙眼死死盯着對面,判斷雙方的距離。
“開炮,迎敵。”當對面船隻清晰可見時,裴白大聲命令道。
一連串的煙火從河泊司船上冒出,數十發炮彈呼嘯着,向對面水匪船隻射去。
刺耳的爆炸聲随即的傳來,木質船闆揚起紛飛的木屑和火焰,隐約可見殘肢斷臂在空中飛舞,慘叫聲響成一片。
頂着炮彈,最前面的水匪船隻硬是突破了一段距離,随即開始了反擊。
炮聲一刻未停,随着雙方的接近,命中率也在不斷的提升,傷亡率也在不斷的增高,讓這場血與火的戰争愈發的慘烈。
河泊司的船隻彈藥傾瀉,對水匪形成了強大的火力壓制。
炮火在耳邊肆虐,慘叫聲此起彼伏。
站在船首的裴白毫不為之所動,鎮定自如的指揮着戰鬥,同時讓甲士将傷員送入船艙,進行醫治。
河泊司的船隻機動性遠超普通船隻,拉開距離之後,硬生生頂着炮火将沖在最前面的水匪船打廢。
另外兩隻船隻卻終于抓住機會,硬生生的逼了過來。
江風呼嘯,戰鼓雷動,兩軍對峙于波濤洶湧的江面之上。
陽光照在江面上金光閃閃,但這片光芒下卻隐藏着死亡的陰影。
甲闆上,甲士們緊握武器,眼中閃爍着決絕的光芒,接下來的戰鬥将是一場生死搏鬥。
随着一聲令下,戰船猛地加速,像一頭怒吼的海獸,直沖向敵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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