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點怕。”沒頭沒腦的一句,但甯逾明腦子轉的飛快:“怕發生另一個世界那種事?”越亭風點頭,低頭看地,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掩住了他一雙總叫外人誤解冷漠的星眸。某次事件之後,他們三人的異能都衰退得厲害,這才下鄉。但,他方才殺死變異喪屍後感覺到了異能的恢複,如潮湧。其他人也會緩慢恢複,卻總不如他迅速,散個步下個地異能也會平穩增長。也許正如另一個世界的“丁當”所說,他是被病毒選中的男人。甯逾明當然可以安慰他“我相信你”、“你一定不會屈服于病毒”、“你是最棒哒”。但哄小孩毫無意義,因為越亭風不是小孩。比起精神勝利法,在這種時候他更傾向于做出承諾。“這樣吧,”甯逾明嚴肅地湊過去小聲又清晰地說,“如果亭風哥登基喪屍kg,我會番外?美麗新世界濃密的、厚重的、陰沉的烏雲占據了人們視野中的一小塊天空。在那範圍之外,碧空如洗。光比聲音更快,從烏雲忽然降下的萬鈞雷電撕裂了那片天空,怖畏心神的轟鳴幾秒後于耳邊炸響,他們幾乎可以聞到不遠處傳來的爛肉燒焦的糊臭味。——如果這是人為的呢?那麼那個人幾乎已經脫離人類的範疇了吧。這隊士兵用一種敬畏的眼神注視着俊美淡漠的男人從雷鞭電網走出,他身後的小型喪屍占領區已化作一片焦土。士兵們護送他、保護他、也監視他,他們不讨厭這個人。他曾經是他們中的一員,作為軍方收編的大人物,不愛說話但是很有禮貌。但在一次次的清掃之後,士兵們對這個人的感情隻剩下了仰望。最強的異能者之一。在抗屍戰争中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人類全面勝利後繼續服役,四處收複失地的人類英雄。于教科書中,名垂青史。越亭風朝士兵們點點頭,回到戰鬥機艙裡,接受着軍醫的身體檢查和數值測算。他并不累,但還是淺淺地入了眠。一隻手插入了他的胸腔,身體裡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沿着這隻手流出,無法做出反抗。胸腔中緩慢跳動的心髒被抓住,然後,捏爆。——啊,被殺掉了。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越亭風的視野染上血紅,噴濺的血液來自他自己這一點帶來巨大的安心感,他不由得笑了出來,露出那個總會讓某人多瞧幾眼的酒窩。那個某人的确正看着越亭風,右手滴血,粘着越亭風的血肉,眼神冷酷而高高在上,又從之中洩出點溫柔的憐憫。真棒,太棒了,他就是這樣一個絕對會遵守承諾的人。他的名字,叫什麼來着?越亭風從淺眠中驚醒了,他醒來後突然站起,推開軍醫,焦躁地去四處找鏡子。他突然想起這是機艙,沒有配備半身鏡,于是快步走到軍醫跟前,掀開衣服給她看自己腰上的刻字。“勞駕,請您告訴我這是哪三個字?”軍醫早對他有時怪異的行為早見怪不怪,也不是第一次這麼被他拜托了。她無奈地回答人類的英雄:“可是你腰上隻有兩個字啊——田光。”“……不對,不對!”越亭風咬着下唇,陷入焦慮之中,他周身逐漸有細小的電弧在空氣中爆響。軍醫眼疾手快地給他紮了針鎮定劑,又拿了面照鏡子,對準越亭風的腰給他看。越亭風很努力地扭頭、伸脖子,才能看到小鏡子中的畫面。他輕輕松了口氣,呼吸卻沒平緩過來,而是向醫生要了白紙和筆,從左到右,從上到下,用整齊娟秀的筆迹一遍遍書寫另一個名字。三個字的。醫生搖了搖頭,她有點好奇地看他正在寫的到底是什麼,反讀出這三個字并不困難。醫生在口中咀嚼着這三個字,情不自禁感到一陣熟悉和怪異。“這個名字是你什麼人?”醫生問。越亭風筆停了一瞬,又繼續寫:“朋友……非常好的朋友。”朋友嗎,醫生看着越亭風魔怔般充滿執念的動作,感覺更怪了。越亭風并不是第一次做這些事,為何她直到現在才産生好奇呢?但沒過多久,她便把疑問和那個名字抛到腦後,一如既往。越亭風還在寫,像是将這個名字刻到心裡。然而寫滿白紙的正反兩面不夠,字紙不知不覺會在角落裡消失,刻字的物件會在意外中損毀。多少都不夠。就好像,你如何能拿樹枝在沙灘上作畫,又指望它不被潮水沖刷、了無痕迹呢?越亭風不在意在沙灘上作畫,作畫不行,那就堆起一座不會被沖毀的堅固沙堡吧。他一邊寫,一邊在心中默念:“——”“甯逾明。”蘇岘唇中無意識地漏出了這個名字。随即他睜大了眼睛,喜悅萬分地發現這一次那個名字沒有在空氣中、腦海中逸散。整夜未眠的疲憊被一掃而空,終端機裡的鬧鐘恰好這時響起,其中裝載的智能小管家從屏幕中彈出立體的虛影,聲音溫柔地叫他起床。蘇岘戴好眼鏡,拉開窗簾,清晨的陽光柔和明媚,給外頭已有人聲的、和平熱鬧的街道打上一層柔光。他洗漱後走出房門,回應走過教師宿舍裡的每一個人或禮貌或熱情的問好。他來到教室,戴上被所有人喜愛的溫柔笑容,給孩子們講解教育局新出的沒過多久的那場關乎人類生死存亡的戰争的考點。“哇,老師的名字和拯救人類的英雄一模一樣,好幸運。”孩子們發出驚呼。他笑着點點頭:“很幸運。”他的教具不是黑闆和粉筆,是立體光屏和手勢。學生們面前沒有課本,他們将自己的終端機中拷貝的文件在課桌上打開。“在天災xx年後,政府實施了人工智能補完計劃,以最快速度完成了全國電網的整修、通訊的恢複以及科技的爆炸式更新……大家知道這個計劃的名字嗎?”“我知道,叫曙光!”小朋友們争先恐後地回答。蘇岘贊賞地點頭,心中卻有一個冷淡的聲音反駁道:“不對,應該是甯逾明。”最終之戰後,半力竭昏迷半被政府和軍隊視為潛在威脅軟禁的蘇岘陸陸續續見到了所有并肩作戰的夥伴。除了一個人。蘇岘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馬上被自己急切地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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