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劉慧蘭和小寶送到門外,臨走時劉慧蘭親切地拍拍他的手說:“回去嘗嘗,看看味道怎樣,記得告訴阿姨,好讓我下次改進一下哈。”徐耘安連聲說好,目送兩人離開。劉慧蘭的善意關愛讓徐耘安受寵若驚。他的母親很早就沒了,跟父親和繼母疏離客氣得跟外人似的,沒怎麼接受過來自長輩的關懷,劉慧蘭這樣的熱情示好讓他有點難以招架。他理性上覺得該拒絕,而感性上卻總拒絕不了。擡手看表,快到晚飯時間,徐耘安想着跟行政和老師們一起訂飯,發現幾個要上晚課的女老師和負責行政的姑娘們圍在前台。徐耘安沒覺得出奇,反正下午課程都結束了,幾個女孩閑時唠嗑一下很正常。隻是今天她們就不僅僅是小聲說話了,她們各自戴着耳機看手機,臉犯花癡兩眼放紅光,時不時就聚在一起“啊啊啊”或“哎呀哎呀”叫個不停,半天組織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徐耘安看笑了,随口問道:“在看什麼呢?”平日裡徐耘安沒什麼架子,雖然被喊着“老闆”,但跟老師們和行政都能打成一片。莎莎臉頰都紅了,口吻興奮:“老闆,你不懂我們這些風諾女孩的快樂!!”其他幾個女孩應和道。“風諾女孩?那是什麼?”徐耘安來了興趣。幾個女孩七嘴八舌紛紛科普起來,徐耘安被她們瘋狂安利的熱情給吓到,大緻知道了這風諾是當紅男神(經病)組合的成員沈宵風和柯諾,因為關系實在是太好了,就成了粉圈受歡迎的男男cp。“老闆快看快看”莎莎把手機屏幕轉給他看,“這是他們的cp視頻,他們相處超萌超有默契的,潇灑流氓美人攻和撒嬌甜心受有沒有!!十幾歲就認識了,到現在簡直就是竹馬雙雙啊。”視頻裡的兩個男孩年輕美好,當着粉絲各種抱抱摟摟親親,畫面溫馨甜蜜,配合甜絲絲的背景音樂,看起來确實很像一回事。徐耘安語塞,這社會真奇怪,男人與男人的暧昧被推崇和消費,男人和男人的真情卻被排斥和邊緣化。他顯然低估了追星女孩的熱情,她們的推薦簡直沒完沒了。莎莎強烈推薦柯諾和沈宵風合唱的單曲《過雲雨》,用一種迷妹的崇拜口吻贊歎:“老闆,你不知道我們家的柯諾小豆奶和風大多會唱歌,他們倆在一起簡直犯規,這種情歌對唱真的要我命了,我快要堵不住櫃門了怎麼辦。”“對啊對啊,這歌太好聽了,風大和小諾連聲線都配一臉。公司夠意思的,找的制作人都是以前給他們組合制作了好幾張大熱專輯的,”另一個女老師插話,“那個制作人還經常被哥哥們提起,關系很好的,叫什麼來着?”“霍長隽啊,霍大神不知道麼?他挺厲害了,幫我們家小豆奶找到了定位,小豆奶lo了能成為小天王,他功不可沒,”姨母粉莎莎接話,起承轉合柯諾小豆奶,“不過,還是因為我們家孩子厲害哈哈哈。”又聽到這名字,徐耘安差點兒忘了霍長隽雖然是個不露面的幕後制作人,在大街上晃悠也不會被認出,但跟他的名字挂上鈎的都是些粉絲衆多的歌王歌後或者當紅組合。莎莎和幾個老師慫恿他去聽,莎莎怕他就是客氣客氣,直接上耳機,徐耘安借口訂餐才逃掉。徐耘安其實也不是沒什麼興趣,就是有點抗拒去聽,怕聽出了什麼讓自己心情動搖的訊息,他現在已經足夠舉棋不定了。這些天霍長隽給他發微信或短信,徐耘安很少回,電話也說不上幾句,回的信說的話基本不順霍長隽的意,故意給他找不痛快。徐耘安過去戀愛上腦,對霍長隽千依百順乖得像個沒脾氣的,現在醒了也隻懂得反其道行之,心裡隐隐想的是,就這樣吧,反正他就是一時興起,遲早會耐心耗盡,這樣自己也不用因為心軟而重蹈覆轍了。就在前天晚上,霍長隽同樣分享了這首歌,說他有些秘密藏在了歌裡,就等着徐耘安去聽去解密。他用比以前更低沉的嗓音說:“看着沈宵風和柯諾他們倆,我就莫名想起了你,就寫了這首歌。我其實一直沒有很刻意去想你,因為你随時都可能出現。我醒着的時候,吃飯、寫歌、走在路上都有可能想你,睡覺的時候就不想了,因為在夢裡會見到你。你看,我現在說話的時候又開始想你了……”“安安,我們還能在一起嗎?”霍長隽忐忑着一顆心發出這條微信,徐耘安一直沒回。答案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霍長隽有點無力地癱在沙發上,受傷得跟條無家可歸的大狗似的,全無半點平日撒嬌調戲積極追求的樣子。霍長隽寫過很多情歌,除了結合歌手本身的風格,很多時候都假定徐耘安是聽衆。他找不到徐耘安,就存了僥幸心理,假如某天徐耘安能在異鄉的街頭聽到他寫的歌,或許會知道,他很想他,他一直在等他。某天,沈宵風在練舞室背着柯諾嬉鬧,柯諾就在沈宵風耳邊胡亂哼歌。霍長隽本來早就慣了他們雙生子似的粘在一起,卻不知道為什麼很莫名就想起了他也曾這樣背過徐耘安。他的肩膀和後背也曾經像這樣承受過徐耘安的重量,還沒來得及感受,就又被突然抽空了。徐耘安醉得一塌糊塗,抛棄平日裡的全部尊嚴和矜持,在ktv包房裡唱情歌給他聽,跑調得亂七八糟。他當然知道,這個人喜歡自己。罷了罷了,等酒醒了,一切又會恢複如初。霍長隽有點無奈地背着徐耘安走在深夜的北城大街上,别說是車,人影兒都難見上一個。他這邊還在為隻能走路回宿舍而惆怅,苦思怎麼繞過宿管大媽,背上的人卻鬧騰得很,各種亂動。再動霍長隽可就沒力氣了,他裝得很兇:“别動,再動就扔你在這兒了,我不管你了。”徐耘安酒後人膽壯,雙手很幹脆地抱住了霍長隽的肩,側臉貼上霍長隽的脖頸,完全沒察覺到對方身體輕微的顫抖。他癡癡笑着,一口濕暖的酒氣灑在霍長隽側臉,用一種近乎是信神的笃定語氣,大着舌頭重複:“你不會的,你不會的,你不會的。”“為什麼不會?”霍長隽來了興趣。徐耘安嗯了大半天沒擠出個答案,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你就是不會扔下我不管。因為你是霍長隽,我是徐耘安,你不會扔下我的。”霍長隽覺得好笑,不知道是因為徐耘安笨拙的大舌頭音,還是因為這個答案本身。“什麼嘛?這算什麼原因?”這話一出,他感覺自己肩膀上的力量又重了幾分,是徐耘安整個身體貼緊他後背,沉甸甸的溫熱瞬間就傳遍了全身。然後,他耳邊傳來徐耘安自顧自的咕哝,語氣聽起來有點傷心,有點委屈。徐耘安喃喃:“怎麼不算?我喜歡你,算不算?”霍長隽滿眼滿腦子全是微醺紅着臉的徐耘安,清澈的雙目染上了迷離醉意,直愣愣地瞧着他,像念經似的一遍遍說“我喜歡你”,又一次次問他“算不算”。他連夜寫了好幾稿,一個星期不到就趕出了完整詞曲,指明要沈宵風和柯諾合唱。假如時光倒流,他真想笃定地回一句:算的。他們倆就像南北半球的原住民,當徐耘安已經在熾熱如燒的夏天将自己的愛意全盤托出,翹首以盼金秋時能種瓜得瓜,霍長隽還在積雪十多尺的冬天閉上心門謝絕見客。假如那天能把該抓緊的好好握在手心裡,該坦誠的不固執,是不是今天的結局就會不一樣了。喵,鍋巴從畫室出來的時候天黑蒙蒙的,徐耘安确認幾個女老師和行政安全離開,再鎖上門,到附近的公交車站等608号車。三年前徐耘安就考了駕照,但一直沒有購車的打算。他覺得坐公交車或者搭地鐵挺好的,沿路吹吹風看看景,打個瞌睡就到目的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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