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到的時候,依舊是熱熱鬧鬧的坐滿了人。她自從回了國,還沒有特地過來玩,沒想到兩年過去了,生意還這麼好。她進來撒嬌了兩句,就唬着小阿姨去給自己燒咖喱,還特地囑咐要多放些土豆。小阿姨把牌交給身邊人,很是依依不舍地說可惜了,難得摸到&lso;女巫&rso;。&ldo;你玩過嗎?&rdo;她看着新鮮,低聲問他。&ldo;看下邊人玩過,狼人,&rdo;韓甯說,&ldo;和殺人遊戲差不多,就是複雜一些。&rdo;&ldo;诶,又是比誰能說謊……&rdo;她想起兩年前,自己常在這裡看别人玩殺人遊戲。一想到過去,她就不由自主總能聯想到許南征,索性遏制了想下去的趨勢,脫掉鞋,走進了小包房。因為是周五,連麥麥也沒有睡,抱着個ipad在聊天。&ldo;快三點了,還不睡?&rdo;蕭餘假意掃了眼。&ldo;女人不肯睡,男人怎麼敢去睡?&rdo;麥麥睡眼惺忪地靠在牆邊,看了眼韓甯,頓時眼中有了些異樣,&ldo;半夜三點還在一起,笑笑你和他是什麼關系?&rdo;蕭餘被問的想笑,故意道:&ldo;你先解釋清楚,和你聊天的人是誰,是誰說要等我的?&rdo;聽他剛才的話,顯然已開始了明目張膽的早戀行徑。蕭餘看着自己這個小弟弟,沒來由的開心,忍不住提起了當年的話。&ldo;笑笑,&rdo;麥麥垂下眼睛,用法語喃喃着說,&ldo;你是我的初戀,一輩子都忘不掉。可我們都需要往前走,不是嗎?&rdo;蕭餘張了張嘴,沒話了。好在他才十二歲,要不然這口氣,這語調,真就聽着像被自己抛棄過。她正是啞口無言時,對面倒是笑了聲:&ldo;有道理。&rdo;韓甯正靠着牆,和蕭餘隔着一個小方桌,好整以暇地點了根煙,看着他們。他全身放松着,像是真的很累的樣子,其實最近他也挺忙的……蕭餘想到剛才自己把他扔在地下車庫好幾個小時,很是内疚地挪過去,靠在他身邊低聲說:&ldo;是不是很累?&rdo;&ldo;有點兒,&rdo;他一手搭在膝蓋上,夾煙的手指了指肚子,&ldo;主要是餓了。&rdo;蕭餘噢了聲,更内疚了。因為說要加班,他一直沒吃晚飯等着自己,到現在這時間都該吃早飯了。她的愧疚滿滿,一直延續到兩盤咖喱牛肉端過來,她特地把盤子裡牛肉都夾出來給他,生怕他吃不飽。韓甯的吃相一直好看,餓到現在了終于有點兒不顧形象了,可這麼狼吞虎咽的倒讓人看的食欲更好。蕭餘也是吃的都不顧說話,放下筷子喝了口水,才長出口氣:&ldo;我已經成功從餓死過渡到撐死了。&rdo;&ldo;你又吃不胖,&rdo;韓甯把餐巾紙給她,&ldo;我就奇怪,你胃口一直很好,怎麼就吃不胖?&rdo;&ldo;胃不好,導緻吸收不好,&rdo;蕭餘擦幹淨嘴,瞥了眼始終笑吟吟看着自己的小阿姨,示意她别看的這麼露骨,&ldo;你不知道有多痛苦,餓了就要吃達喜,稍微吃多了一些就要吃嗎丁啉,總之離不開胃藥。&rdo;&ldo;還不是你一直跟許南征學,十七八就不好好吃飯,&rdo;小阿姨撇嘴,&ldo;後悔了?晚了。&rdo;一句話扔出來,場面忽然有些靜下來。韓甯借口去洗手間,蕭餘才迅速叮囑了一句:&ldo;他認識許南征,也知道我們過去的事。&rdo;小阿姨愣了下:&ldo;這麼巧?&rdo;比這更巧的事都有,夠寫一本書了。她不想再多解釋,又坐了會兒,就帶着韓甯走了。其實有時候真挺矛盾。在一起久了,總要帶着他融入自己的生活,可為什麼無時無刻都會扯到許南征。她想說你不要多想,可這種不痛不癢的話又有什麼用?也許就像以前自己每次面對王西瑤,總會難過失落。經曆過,所以感同身受,才會更怕他會尴尬難過。她側頭看了眼韓甯,韓甯像是有感覺一樣,同一時間看她:&ldo;你要賣的房子,明天正式簽合同,我約了晚上八點。&rdo;她噢了聲,算了下時間沒問題:&ldo;我明天下午要見我媽的朋友,吃完晚飯正好。&rdo;明明是自己賣房子,卻隻要簽字時露個面,其餘都無需操心。他的細心和耐心,簡直是極緻了。自從那次見了許南征,終于打破了一直的僵局,讓她可以說服自己偶爾去看看許爺爺。老人家已經瘦的不行,那個一直給自己講建國前諸多豐功偉績的老人,真已到風燭殘年了。她每次去探望時,許南征都不在。本來是大家默認的事,可上次偏就很尴尬,碰上許南征始終在國外的舅舅,因為常年沒回國,印象中還是她和許南征如何要好,一看見她就問南南怎麼沒回來?當時她尴尬的不行,最後還是許爺爺把話帶了過去……其實她一直知道,除了母親,在大多數長輩眼中,自己就該和許南征在一起的。也許就是這樣,在加上從小的生長環境,讓她真的可以什麼都不管,隻要自己的愛情。在外人眼中當然好,可是這樣的自己,難免任性。這麼多年有多少人因為升學分開,多少人因為異地分開,多少因為家庭阻力分開,都為了現實屈服放棄。這些在她眼裡都不成問題,可就因為解決的輕松,反倒是少了很多能力。那些感情遇到問題,能夠去解決的能力。晚上,韓甯特地打來電話,叮囑她不要忘了來簽上大名。她挂了電話的時候,已經是七點了,外邊已經黑下來。以前後海還不是很有名,她隻記冬天偶爾回來這裡,熱熱鬧鬧地滑冰……&ldo;我晚上要去簽個合同,&rdo;她收回視線,從燭火上拿下茶壺,又倒了杯水,&ldo;您什麼時候飛機走?&rdo;&ldo;今晚,&rdo;廖阿姨看她,&ldo;笑笑,你怎麼說了一下午,也沒提到你男朋友?&rdo;&ldo;……說什麼,您想聽什麼……&rdo;隻要是未婚的女人,不論多大年紀,都會對愛情有憧憬。她看着自己母親的閨蜜,實在有些不知道從何說起,該說什麼。&ldo;随便聊啊,你還不如你媽媽呢,她年輕時候和我在一起,經常說這些。&rdo;那也要看年齡差距的……她想了想,索性拿出手機翻韓甯的照片,找到了一張給狗洗澡的照片,遞給廖阿姨:&ldo;背景什麼的,我媽肯定都告訴你了,直接看照片吧。&rdo;廖阿姨拿過去,認真看着,半天也沒評價。她雖然拿着杯子在喝水,可不自禁地就緊張起來,也不知面前這個女強人會說什麼……&ldo;挺好看,你們兩個以後孩子肯定好看。&rdo;廖阿姨笑着下了評價。她險些被水嗆到,正要說話時,已經有人站在了桌邊。她仰頭看過去,許南征似乎掃了眼廖阿姨拿着的手機,又迅速移開了視線。&ldo;南南來了?&rdo;廖阿姨随手把手機放到桌上,笑著招呼。&ldo;剛才在窗外看見你們,就直接進來了。&rdo;許南征對蕭餘點了下頭,坐下來。侍應生拿來酒單,他沒看,随便要了杯水。兩個人開始說起公事,是連鎖酒店的事。這個案子的開始與她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她多少也聽得懂其中一些話,反倒更多了些尴尬……可是廖阿姨終究是長輩,許南征剛到自己就走,多少有些說不過去。她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再等五分鐘。&ldo;笑笑?&rdo;廖阿姨忽然叫她。她擡頭,發現兩個人都看着自己,一時有些困惑。&ldo;這項目本來要帶你做的,不過看你也沒心思做生意,&rdo;廖阿姨避重就輕,繼續輕松說,着計劃,&ldo;當作我給你的結婚禮物,上市後多少會給你些股份,南南也是這個意思。&rdo;她有些楞,很快就恢複了正常:&ldo;不用了吧,我什麼都沒做過。&rdo;&ldo;怎麼能說沒做過呢,&rdo;廖阿姨語音帶笑,&ldo;當初沒有你的關系在,我就不會找到南南,沒有他費心做,說不定這個計劃我也想想就忘了。&rdo;她剛想說什麼,廖阿姨又接着說:&ldo;你媽媽家的習俗,不就是哪個孩子成家了,長輩就送些股份嗎?就當我入鄉随俗好了。&rdo;許南征拿起水杯,始終不發一言。就是因為這個項目是由自己而起,她才不想再有聯系。可是現在當着許南征的面,卻不能說出直接的原因,且先放下這個話題,等到過兩天再電話說好了。&ldo;對了,&rdo;廖阿姨看她不再推辭,忽然去看許南征,&ldo;這件事,你未婚妻不會有意見吧?女朋友就算了,要是未來太太,還是要商量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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