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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第1頁)

作者有話要說:☆、/西藏的偶遇西藏的偶遇(1)那時,北京到西藏的航線,每天隻有一班飛機。到成都轉機時,蕭餘才去買了杯咖啡和蛋糕,坐下迅速連上網,翻看今天早上進來的郵件。網速不太好,郵件足足收了四分鐘,服務員正好把咖啡和蛋糕端上來。乳白色的泡沫,上面還用糖漿勾出了半個心形,剛放在桌上時,晃動了一下。她有些不耐煩地敲着鍵盤,隻因為這麼個心形,有了些莫名的煩躁。&ldo;我可以坐這裡嗎?&rdo;忽然有人在問她。蕭餘擡頭,正對上個男人的笑臉,澄清的眼,像是收納了整個夏日的光。她愣了下,才去掃了眼四周,果真都已經坐滿了:&ldo;坐吧,反正我就一個人。&rdo;那人坐下來,很快就拿出台電腦。因為是雙人座位,桌子很小,完全被她占滿了,反倒沒了他放電腦的空間。可他似乎不大在意,隻把電腦放在自己腿上,低頭打字,倒弄得她有些不好意思,迅速喝完咖啡招呼服務員收拾桌子,就在合上電腦,才說:&ldo;我要走了,你可以把電腦放在桌上用。&rdo;豈料,他也順手合上電腦:&ldo;我也要上飛機了。&rdo;轉機後,機艙大半都空了下來。蕭餘将行李扔上去時,才看到另一側坐着的就是剛才那人,兩個人中間隔着七個空位。就在她坐下來時,那人也恰好擡頭,她隻好禮貌笑了下。直到快到西藏時,才叮地響起提示音,空姐開始溫柔地提醒着大家卻看窗外,所有人都拿出大小相機趴在窗戶邊,看連綿雪山。她也打開遮光闆,從窗口向下看。連綿的雪山,沒有盡頭,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國内看到這種風景。陽光扯開雲層,給一些吝啬的回眸,白金無邊。她内心很文藝了一把,端出相機按下幾個快門。由于制作公司的導演和制片要提前準備,昨天就先到了西藏,他們公司内部制片和創意又要開會,定的是明天的行程,所以,隻有她一個人在這架航班上,看起來更像是個公費旅遊者。同一飛機上還有個旅行團,她擠在人群中走到候機大廳,張望了下四周。很小的機場,幾乎是一望到底,還沒有自己的名牌,看來接待的人還沒到。四周很吵鬧,旅行車的全陪導遊和地陪導遊在交接着,清點人數。她正想着讓開時,就已經被個面容黝黑的人挂上了一條哈達。直到旅行團嘩啦啦走了個幹淨,她才看到自己身邊還站着個人,脖子上也挂着條雪白哈達。那個男人亦注意到她,友善一笑,說了句話。她的耳朵還尚在恢複之中,隻覺得那話非常之遙遠飄渺,似乎是&ldo;你也在等人?&rdo;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微彎了一雙眼。&ldo;對啊,一天就一班飛機,竟然還遲到。&rdo;蕭餘報以苦笑,看外邊的驕陽暴曬,絲毫不像是秋天的光景,倒更像是方才過去的盛夏。還好,來之前她特地上網做足了功課,備好了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的衣服,如今就都塞在身側這個大行李箱裡。寒暄過後,繼續等待。十分鐘後,一輛車停在貢嘎機場外。貢嘎絕對是她在中國見過最小的機場,下了飛機是電梯,下了電梯就是鳥大的大廳……廳外就是停車坪,寥寥幾輛車幾乎全是旅行社的大巴,這輛車倒是特殊。車上下來的是個小夥子,估摸着有二十出頭,直向着這邊走來,到了面前先是向蕭餘點頭,道:&ldo;是蕭小姐嗎?&rdo;她點頭,那人立刻接過箱子的拉杆,緊接着向身側人道:&ldo;是韓先生嗎?&rdo;那個眉眼漂亮的男人點頭,也随即接過他的行李箱。原來,是一路的。按理說,這人應該不算在他們行程的範圍内,制作公司承接了一單生意,怎麼會順路捎帶上外人?她坐上車,就摸出手機發了條短信給制片:我說制片同學,怎麼還有個外人和我們一起拍廣告?這可是商業機密,别怪我沒提醒你。過了兩分鐘,回信進來:問過了,就是順路招待。是那個公司老闆的朋友,正好去西藏旅遊。聽說是個頗有身家的。怎麼?不借機認識下?和你倒是門當戶對。蕭餘撇了下嘴角,合上了滑蓋。這年頭有身家已經不值錢了,關鍵是有多少身家才夠震撼。接待的人極熱情,不斷介紹路途經過的景點。簡短交談中,她才知道這個男人叫韓甯。因為拍攝日是次日,酒店登記後,她就拿上相機蹿出酒店直奔大昭寺而去。說實話,她沒有什麼小資文人基調,但是既然來了西藏不去八角街不瞻仰大昭寺,那就真浪費這附贈的高原反應了。所謂&lso;大&rso;昭寺,也不過是個兩層的土木建築。可也就是這麼個小寺,卻自門口綿延到遠處,排上了望不到頭的長隊。買票口卻是很鮮明的對比,隊伍很短,寥寥幾人,偏還就有他。&ldo;真巧,&rdo;蕭餘跑過去,拍了下他的肩,&ldo;那麼多人排隊,改天再來吧。&rdo;&ldo;那些排隊的是藏民,他們進寺是不會買票的,都是長途跋涉步行,有時候等上一天一夜才能進去,&rdo;韓甯伸手遞出一張鈔票,對裡邊道:&ldo;兩張。&rdo;裡邊迅速撕下兩張,旋即關上了窗口。他把票遞給蕭餘,接着道:&ldo;算你來的及時,這裡是每日限量進入的。&rdo;蕭餘連連道謝,忙要拿錢包,他卻伸手攔住,笑道:&ldo;算了,不貴。&rdo;她也沒堅持,笑着說了句謝謝,兩人一路進了寺院,直奔低矮入口。不過一條狹窄低矮的走道,進進出出擠滿了人,韓甯就站在她身側,幾乎将她隔在了人群外。四周牆壁佛龛内,均是佛祖,所有人都是緩步順時針前行,虔誠得撼人。燈油香,四周遊客身上汗氣,聞得她頭脹。她腳步有些虛,又因為人群的擁擠,隻覺得胸口憋悶的厲害,他忽然壓低了聲音說:&ldo;自助遊就是這點不好,我們就蹭在别人旅行團後邊聽吧。&rdo;蕭餘點了點頭:&ldo;看你還真有經驗,不是第一次來?&rdo;&ldo;去年來過一次,是自駕遊,今年湊不齊人就懶了。&rdo;自駕遊?她腦中迸出的全是豔遇的同義詞,不禁挑眉,很暧昧地看了他一眼。韓甯啼笑皆非,立刻轉移了話題:&ldo;要不要去瞻仰下那尊小金佛?&rdo;蕭餘擡頭,正見一行人恭敬地排在牆邊,半人高的佛像純金而制。在這擁擠的佛堂裡,位置并不顯眼,卻是衆人的焦點。她想了下才壓低聲音:&ldo;我不是藏傳佛教信徒,随便拜了,怕菩薩嫌我不誠心。&rdo;韓甯低頭看她:&ldo;被你這麼說,我都不敢拜了。&rdo;蕭餘笑了笑,隻覺有些輕喘,估計真的是高原反應了。她跟着人流走到寺頂上,很樸實無華的平台,從這裡可以看到大昭寺門前滿是虔誠的藏民,很簡單的毯子鋪在身下,每個人都是旁若無人,不停重複着五體投地全身叩拜。執着而又平靜,她手撐在土牆邊,看得有些出神。韓甯舉着相機,幾乎拍遍了每個角落,才将鏡頭轉向她:&ldo;這裡光線很好,要不要照一張?&rdo;蕭餘回過頭,也沒扭捏,随口說:&ldo;随便照一張吧,謝謝。&rdo;他依言按了快門,拿來給她看效果,蕭餘湊近了去看時,卻聞到他身上不易察覺的香味,笑着擡頭說:&ldo;北方男人用香水,少見。&rdo;韓甯愣了一下,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ldo;我不是北方人。&rdo;她恍然一笑:&ldo;聽你說話真像北方人,我還以為你和我一樣,都被魔都同化過。&rdo;&ldo;上海?&rdo;蕭餘點頭:&ldo;我在那兒讀過大學,交大。&rdo;他倒有些意外:&ldo;如果能考上交大,在北京也有好學校了。像你這麼大的小孩,考不上清華北大也會出國了,難得聽到肯去上海的。&rdo;蕭餘半真半假地歎着氣:&ldo;為了追一個人,追到了上海,然後又跟着他回了北京。&rdo;他一時沉默,不知道該怎麼順着說下去。最後,倒是蕭餘先轉了話題:&ldo;我們公司人特意介紹你,說是頗有身家,不自我介紹一下?&rdo;他舉起相機繼續拍照:&ldo;電信技術人員,月光族,父母是軍人,家室沒有。&rdo;蕭餘看他腕間的表,竟和許南征的一樣:&ldo;你以前在哪兒住?直屬的,還是軍區?&rdo;韓甯放了相機,認真打量她:&ldo;别告訴我,你我曾擦肩而過,我會很遺憾沒早認識你。&rdo;她笑了幾聲:&ldo;我也很遺憾,可惜我以前小學同班的隻有9個人,讀了六年都熟透了,應該不會有你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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